“你怎麼胡說八道,難道你去哪兒吃過呀?我問了食堂的師傅,說你喜歡吃辣的,才想去那兒,別狗咬呂洞賓啊。”
“我沒吃過,我擱在後廚待過幾天,打零工,哎呦老板你是沒見那髒的,用拖把刷鍋子,用腳洗菜……”
陳凡像故意惡心人似的,專撿這些破事說,聽得趙蔻兒嘴角泛苦,這家夥真是差勁透了,大男子主義好麵子也用不著誹謗人家飯店吧?
殊不知,此時的紅華園湘菜館經理正巡視著後廚,突然打個了個打噴嚏,抹著鼻子罵著洗菜的幫工:
“MB的,一月三千塊工資請你們來的,連特麼洗菜也不會,給我踩快點兒!”
電話這頭的陳凡無語了,就自己以前的身份,也難怪趙蔻兒不相信。可真去那地方吃洗腳菜,他可不想去,就在電話裏推脫著:
“趙總,真不騙你,要不咱就換個地方?”
趙蔻兒的確有事要和他說,尋思著吃什麼倒也不重要,便答應著:“行,要不你來我家,錦繡觀園那兒,昨天你送我回去的,還記得路嗎?”
陳凡一聽,輪著他嘴苦了,錦繡觀園根本不在市中心,隔著現在這條路好幾條街,十幾公裏呢,這娘們不是玩咱吧?
趙蔻兒卻等不他回話,直接掛了,頗有玩味地看著陳凡無奈之下重新汽車上路,掉了個頭,方向正是錦繡觀園別墅區。
她回到沙發椅上,拿起專機的話筒撥通了徐助理的號碼,道:“紅華園的包廂取消吧,通知一下趙副董,年度的工商檢查就快到了,提前做好準備。”
電話這頭,正敲著副董事長辦公室門準備進去彙報的徐雅蘭應了一聲,房間裏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進來。”
她掛了手機,恭敬地向趙副董問了聲好,把趙蔻兒的交代轉述了一遍,在提到陳凡不能赴約的時候,徐雅蘭明顯捕捉到了趙為民臉上的不悅。
心裏在暗笑這老東西往日裏倚老賣老,連趙總也得給他三分麵子,沒想到在陳凡一個新人麵前吃了癟。
彙報完工作,徐雅蘭出了副董事長辦公室,一邊走一邊心裏還犯嘀咕:陳凡到底什麼來路,為什麼趙總和趙副董都對他那麼感興趣,搶著請他吃飯?
半個小時後,陳凡騎著那輛破車哼哧哼哧地行到了錦繡觀園的社區大門。
一路上破車掉了兩回鏈子,車胎爆了一回還是臨時補的,差點被一輛路虎SUV爆了菊花,氣得陳凡直有想扔了這鬼東西的衝動。
陳凡翻身下車,推車要進去,被巡邏的一隊保安攔住了,領頭的那個問他是幹什麼的,那不屑的眼神分明在說:兄弟,這不是你撿破爛的地方,趕緊從哪兒來滾哪兒去,別丟人現眼了。
陳凡一愣,隨即也明白怎麼回事了,幹脆把車往路邊一扔,鎖也不上,罵罵咧咧著:“這破東西,我特麼不要了,誰愛要誰騎走拉倒。”
他正往大門走,不料半路又被那隊保安攔住了,還是那個領頭模樣的保安,仍然是審視的眼光,打量著陳凡身上的廉價T恤和破舊的牛仔褲,真像看乞丐。
這下陳凡也火了,不耐煩地擺擺手道:“你瞅啥啊,沒見過活人啊?”
他本來就不是軟弱的脾氣,連續兩次被人看扁,與他剛剛成為富人的欣喜大相衝突,怎能不讓他心生惱怒?
那保安隊長更不客氣,大手一攔,毫無商量餘地地道:“先生,請出示你的業主證明,或者你的預約號碼,我們保安室都有記錄。
這兒是高檔社區,閑雜人等禁止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