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趙為民會做出什麼決定，陳凡都已經有了萬全準備，如果真有警察找上公司，以傳訊的名義讓自己去做筆錄的話，他有一百種說法能讓自己脫離嫌疑。
隻需要在場那麼多部門經理的一致指證，證明自己一開門，和趙副總才說了一句話，他就心髒病發被抬走，那這個無頭案就斷不下去。
而趙家的遺傳性心髒病曆史，更會成為一個無懈可擊的旁證，陳凡甚至能預想到趙家明在蘇醒後。
發現自己身體的變化以後，恐怕真的會心髒病發，成為一個半死不活的植物人也說不定。
正當他滿臉震驚還沒有完全消化這個噩耗的時候，副董事長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敲響了，他有些機械地道著：“進來……”
隨著他話音落下，一位西裝革履的高大男人推門而入，陳凡轉頭看去，正是先前那位協助抬人的熊傑經理，像是跑著來的，喘著氣道：
“趙副董，趙，趙副總他，他被送急救車了，在我們去開會的時候，他突發心髒病……”
在他的話才說到半截的時候，身形已經有點搖晃不定的趙為民隻覺眼前一陣發黑。
想起了那張東海午報，那張報紙的頭版頭條上，某某企業家之子飆車身亡，想到自己下的那個定義，自我爆炸。
難道，真是冥冥之中有天意，讓那個手上沾了血的兒子遭了報應？
想到那報紙上配的圖片裏，滿地鮮血的情景，趙為民終於是支持不住，在陳總經理和熊經理吃驚的眼神中，身體一歪，倒在了地上。
“趙副董，趙副董，你醒醒……”
三個小時後，陳凡拿著那張趙蔻兒交給他的身份卡在保安室的簽到機上刷了一下，第一天的工作結束了。
他慢悠悠地踱到停放單車的停放點，把自己那輛嶄新的純碳單車解鎖，翻身上車，彙入了商業大道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即使是此時正在數百米外，用高倍望遠鏡監視著雅詩集團總部大樓一舉一動的那個觀察者，也沒能發現他嘴角勾起的一抹嘲諷的弧度。
是嘲諷那對罪惡父子之間的深情，還是嘲諷監視者拙劣的技巧？亦或兩者兼而有之？
“嗨，老二，過來過來，是那小子。”
因為天台風大而戴著一頂紅色絨帽的觀察者招著手，呼喊著正蹲坐在一旁吸溜著方便麵的同伴。
那吃麵者放下麵碗，一邊往這兒走一邊咧咧著道：
“咋咧？是不是那個騎單車載著那女人來滴小子？俺看看。”
“對，就那個，哎你磨蹭啥，快點！”
觀察者眼見那人騎著單車彙進了人流，而同伴還擦著嘴巴磨磨蹭蹭地才走過來，一氣之下一巴掌就扇了過去，直拍在吃麵者的腦袋上，氣得那人也是嚷嚷著，
“急個啥，人家老板就出錢讓咱盯盯梢，通通風，你咋跟狗似的這麼賣命，是不是多拿錢了？”
“你個狗犢子，還敢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