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怪我把肖磊帶來,你怨我讓瀠瀠跟他見麵。”落溪是局外人,正因為是局外人才清楚,這件事不解決,他們心中永遠都有隔閡,那倒不如攤開來說。
她隻是在成人之美,逃避解決不了任何事情,唯有麵對才能真真正正放開彼此,心的束縛,才可以獲得完整幸福。這個道理,她這局外人懂,他們身處局中,卻不知。
“嗬嗬。”邵煊冷笑,若是她破壞了他的計劃,即便他把她當成親妹妹,也定然會責怪:“原來你知道,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知道,任意妄為呢。”
“我話還沒說完。”要說,就一次性把話說清楚吧,她繼續道:“最重要的一點是,你怕他們舊情複熾,你擔心瀠瀠會離開你。畢竟你跟她的一個月比不上肖磊跟她的三年。”
他斂了下眉,垂首盯著她,嘴角雖有笑,眼底卻無半分笑意:“我豈會比不上肖磊,你在開玩笑?”
“是或不是,你自己心裏清楚,答案不必告訴我。”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他的答案對她來說根本不重要,因此她也不要聽。
“你知道嗎,越是阻礙的事情,或許結果往往適得其反。與其終日活在猜測之中,何不大方麵對?我所認識的邵煊,不是那麼接受不了現實的人。除非,你對自己沒信心。”
他笑了出來,這次是發自真心的笑意:“想不到,你這個妹妹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長大,身為哥哥的我,竟還反過來被你開導。”
“開導,這兩個字說得太嚴重了。我隻是希望,你們都活得開心。明白自己要什麼,清楚自己要爭取什麼。”她垂眸,覺得自己錯過太多了,不想看到別人跟她同樣下場。
“那麼,你活得開心嗎?”他手上因鬥氣,力道放鬆不少。在他看來,她確實做錯了,但出發點是好的。就憑這點,他就覺得自己可以原諒她。
她苦笑,不想正麵回答這個問題,於是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在你看來,我不開心嗎?我擁有許多錢,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比起很多人,我很幸運了,還有什麼要奢求的?”
“歌還剩一半,我成全你一件事。”他暗中朝顧晨使了個眼色,在她未反應過來之前,拉著她旋轉到邊上,與顧晨來了個快速換位。
幾秒之間的事,落溪麵前的人由他變成了顧晨。他知道兩人需要好好談談,這正是好時機啊,因為她不能逃。回首看了看兩人,他隱身在人群之中。
就在他們跳舞的時候,角落沙發上,慕瀠和寒洛麵對麵坐著,不知在交談什麼。參加舞會的賓客大部分圍繞在舞池邊上,少部分三三兩兩交談,而他們此時交談,正好。
“你還在為那件事怪我?”寒洛承認自己別有居心,但唯獨抓住她來威脅邵煊這件事,他不覺得自己做錯,反而認為這是他做得最對的一件事。
“無名小卒的我,怎敢怪你,寒總。”她微啟檀口,並不想多作解釋:“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失陪一下了。”
“那麼急著避開我,是因為害怕丟了心嗎?”他臉色非常差,被同一個女人三番四次拒絕,麵子有些掛不住。因此,他在她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扣住她的手腕,阻止她離開。
她毫不猶豫甩開他的手,拒絕他的碰觸:“寒總,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確實,上次在龍騰VIP房的事情,令她心有餘悸,但她還不至於不敢麵對他。
“自信雖然是好事,就怕自信過頭了。聰明反被聰明誤。”她這句話明擺著拐彎罵他,做事行小人手段。
他站了起來,捏著她的肩膀,慢慢朝她逼近,然後把她按回沙發上。待她坐下,他也跟著坐了下來:“謝謝慕小姐關心,寒某一定謹記這番話。”
“你想幹什麼,大庭廣眾之下,就那麼希望我令你沒麵子嗎?”他的逼近使她秀眉更加蹙緊,她警戒地看著他。
“別擔心,我不會對你怎樣。隻是……”他故意頓了頓,想引起她的注意:“有些話,可不能讓第三者知道。”
她半眯起眸子,不覺得有什麼是不能讓別人聽的。至於他為什麼要挑這個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時間,倒是令人深思:“寒總不妨有話直說,何需拐彎抹角。”
“拐彎抹角的本領,我這不是在你身上學來的麼?”他端起酒將杯中酒一口飲盡,若有所思道。
慕瀠沒說話,立即從沙發站起,她覺得自己沒必要跟他談下去。況且她開始懷疑他口中不該讓第三者知道的話,隻是編出來的,或許從頭到尾都沒有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