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蓉用美色誘惑評審的新聞一出,立刻激起連鎖反應,記者們把矛頭指向秦邵煊,說他戴綠帽子。偏偏當事人對這件事毫無回應,依舊白天照常上班,晚上去龍騰喝酒,完全像個沒事人般。
這時,大夥又在猜測,秦邵煊隻是在佯裝不在乎。跟蹤依然每天在繼續,搞得他有些煩。
七八分醉意的他,趴在吧台上閉目養神。回想那天意外在街上看見的身影,他不會看錯的,那就是慕瀠。可為什麼她沒有回頭?一定是還在記恨他吧。
所以,才從他視線和範圍內逃掉,在他的世界裏消失得無影無蹤。但這又能怪誰呢,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處心積慮接近她,是他為了得到她的婚姻不擇手段,是他用兩人的婚姻作為賭注。
她該恨他的,因為他確實是一個混蛋。本以為自己對她隻是利用,卻不料不知何時她已進駐他心底,留下不可磨滅的烙印。
吃飯的時候,會想起她給自己做飯的樣子;喝咖啡會想起她為他親手泡的,與眾不同的味道;下雨時,兩人有車不坐,共撐一把傘漫步街頭;床邊的位置少了她,他隻覺寒冷;曾經的家自他踏入家門,到處都是她的影子,她的笑語嫣然。
如今,他擁有總裁的頭銜又有什麼用,為什麼人總是在失去後才知道珍惜?如果時間可以重來,如果老天爺再給他一次機會……
不過,人生哪來那麼多如果,根本不存在時光倒流之說,更何況他現在即便想說對不起也找不到人。
內疚和悲傷交加,他微眯著眸子,抄起桌上的酒杯,打算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一隻纖纖玉手在空中攔截了酒杯,把酒杯握在自己手中,仰頭一杯見底。
望著空空如也的手,他偏首看向身邊,本以為是顧晨,卻沒想到是另一張臉。心情頓時不悅,口氣也不耐煩:“你來幹什麼?”
“看看你打算喝到什麼時候,何時才會清醒,才會明白她已經不會回來了這個事實。”書蓉很不客氣,句句直戳他內心深處。
“夠了,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先管好自己的事吧。”他可沒興趣跟她詳談,更何況他們之間已無任何關係。
她的臉頓時鐵青,實在沒想到他竟翻臉不認人,也不念舊時情分:“怎麼,我們的孩子沒了,就立刻跟我劃清界限?秦邵煊,你會不會太狠了一點。”
“孩子?你還敢在我麵前提孩子!”說起這件事,他更有發怒權,因為她實在太過分了。如今舊事重提,他是不是不該再有所顧慮。
“是啊,難道你忘了嗎?婚禮當天若不是你舍我而去,我追你在樓梯摔下來,我們的孩子就不會沒了。一切都是你的錯,都是你!”婚禮中新郎隨前妻離開,秦邵煊讓她獨自一人麵對眾人可憐同情的眼神,她這輩子都不會忘。
“看來,你並沒有好好反省。”他給了她那麼多機會都白費了,她完全不懂自己的用心。現下提起,就是逼他跟她攤牌,那他又何須顧慮以前的情誼。
“反省?”她輕笑出聲,覺得他這個詞很可笑。所有的事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如今才來推卸責任?“我有什麼要反省的?都是你的錯,是你讓我失去孩子,所以你要無條件幫我。”
“書蓉啊書蓉,是我之前沒看清你,還是你從頭到尾都是那樣的人?”他真是太愚蠢了,當初為什麼會對她的話深信不疑。
“什麼意思?”她聽不懂他話中的弦外之音,對她來說達到目的即可。“我不管,這次你無論如何都要幫我,我一定要入選M?Y服裝展。”
“可以。”他回答得十分爽快,但她的高興並沒維持多久,因為他接下來的話對她來說是死刑。“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
“怎麼可以,你忘記這些都是你欠我的嗎?”他的話令她一愣,情急之下她抓住他手臂,隻見他用力甩開,似不願她觸碰到他半分。
“是,的確是我欠你的多,但我幫了你那麼多次,什麼都該還清了。”他冷冷睨著她,對她沒絲毫同情:“最後,我奉勸你一句,好自為之。”
“什麼叫還清了,我們的孩子是你永遠還不清楚的賬。”她現在如同身處浩瀚大海,懷中僅抱著一根浮木,若連浮木都沒了,她必死無疑。
“夠了!”他怒吼出聲,狠狠瞪著她,一字一句從牙縫裏吐出:“我已經給了你很多時間對我坦白了,可你卻什麼都不說。我們哪來的孩子,你何時懷過孕,何來流產這一說?你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