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知為何慕瀠晚上老是失眠,白天反而愈發想睡,導致會議進行的時候有些走神,好不容易強撐過會議時間,回到辦公室後她想小憩一會,可煩人的手機又來了。
掏出手機一看屏幕的來電顯示,她下意識把手機握緊,然後關掉鈴聲該震動,任由它在桌麵上抖。
捏了捏兩眼間的鼻梁,舒緩一下緊繃的神經,不知是不是最近太常看見邵煊跟在自己身後,感覺耳邊時不時出現他的聲音,她都感覺自己有重度幻聽了。
從皮椅站起欲去斟上一杯熱茶,不知是不是因為懷孕的關係,這陣子她特別愛喝茶,所以現在她的抽屜裏放著各種各樣的茶葉。
剛站起,沒由來一陣眩暈,險些摔倒的她立即一手撐住桌沿,穩住自己搖晃的身體。怎麼回事?難道因為睡眠不足?
可看了一眼堆積如山的文件,她隻能放棄剛在腦海成型小睡一會的想法。而剛才的情況,她自行解釋說近來天氣多雨,氣溫驟降,可能有些感冒這樣的理由。
原本在辦公室處理文件的慕瀠,下午因接到一客戶臨時修改合約內容的電話,隻能放下手中工作提前去處理。
她坐著私人電梯直達地下停車場,在車堆裏穿梭的她忽然聽到耳邊傳來腳步聲,憶起最近邵煊經常跟在自己身後,她沒多加在意,隻是任由對方緊跟。
想著等會若是上了車,她驅車離開,他就絕對追不上自己。這樣想的同時立即加快腳步,朝自己的車子走去,就在不遠了。
隻是能避得了一時避不了一輩子,她總不能老是這麼躲著他吧,也該是說清楚的時候了。這時剛好在車子旁邊,準備開門的她豁然轉身。
估計是身後的人也沒料到她會轉身,稍稍愣了一愣,隨即唇邊的笑意越來越深。
好戲該是上演的時候了,本想多嚇你幾天再下手,沒想到你自己卻先提前上演。她藏在寬大風衣之中的手握緊,等著看慕瀠後悔的樣子。
本以為回頭看到的是邵煊,沒想到是一個陌生人,身形纖細看起來是女生,但她全身用黑色大風衣包裹,頭上帶著刻意壓低的鴨舌帽,臉被覆住一大半,隻露出一雙帶著恨意的眼眸。
“你是誰?”這人的恨意很重也很明顯,尤其是那雙眼睛,太似曾相識了。
那人一步步逼近慕瀠,直至將她逼至車窗,退無可退,“想知道我是誰,何不跟我走一趟,這樣省得猜來猜去,我也會揭曉謎底。”
“有什麼事我們再這裏說就可以了,何必浪費時間轉移地方。”慕瀠一邊分散她的注意力,一邊翻弄置於身後的手提包,偏偏手伸進去就是抓空,什麼也沒拿到。
這是,慕瀠才忽然想起,手機被她擱置在辦公桌上忘記拿了。這下該怎麼辦呢,抬眸看了看四周,適巧是攝像頭死角。
慕瀠的一舉一動沒逃過那個人的眼睛,她將慕瀠的表情納入眼中,口罩之下嘴角微掀,“你終於也嚐到了求助無門的機會,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孤獨一人上路的,很快就會有人來陪你。”
慕瀠微微皺眉,不懂對方這句話的意思,“你這話什麼……”
隻是,她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對方就突然靠近自己身邊,不知從口袋裏掏出什麼東西,接著她口鼻猛然灌入一股刺激性氣味,然後她的意識開始渙散。
頭很暈,感覺天地都在旋轉,眼皮漸漸沉重起來,好幾次垂落她都強行撐開,隻是藥力太猛了,她逐漸失去意識,墜入無邊的黑暗中。
倒在地上的時候,她的視線剛好往上看,似乎看見了鴨舌帽之下凹凸不平的肌膚,想睜大看清楚,卻無力再支撐。
風衣女人看著被迷昏的慕瀠,心中有說不出的快感,但為免被人發現,她架起慕瀠的身子,朝預先準備好的車子走去。
“兄弟,為何你一個人喝悶酒,這時候你不是應該全力追求自己所愛的女人,用愛情融化她的心嗎?”端著酒杯的顧晨走近吧台,手搭在好友的肩上。
他剛才拿著酒繞了店麵一圈,每張桌都是熟人,不喝三杯不讓走,此時他已經有些許醉意。本想上樓休息,卻見邵煊一個人悶悶不樂喝酒。
這人明明之前在電話裏信誓旦旦說要把人追回來,可才幾天啊,人沒追到反倒自己來喝酒。
“融化?談何容易啊。”邵煊抬首看了眼滿臉通紅的顧晨,很明顯喝醉了,但條理還算清晰,他也不至於跟個醉鬼說話。
仰首一口飲盡杯中八成滿的酒,他接著道:“她現在是連見都不想見我一眼,我是不得其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