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大概是十二點過,格林吃完飯就想睡覺,但是王叔說必須馬上動身了,天黑得很早,到了阿布鬆還要安頓不少事兒。
我們收拾了一下就出發了,走的時候王叔提了個藍色的塑料小口袋。
我們下到河邊,王叔推了艘小船過來。船是以前他自己做的,有些歲月了,看著很破。
“你這船下到水裏不會沉吧?看著挺破的。”格林說。
王叔看著這船道:“當然不會沉,別看這船這樣兒,它也算得作我的寶貝兒。”
“怎麼,這船難道還深藏不露?”格林道。
“這船是當時我和老伴一起做的。”王叔道。
教授蹲下仔細查看了一番,道:“您老伴出去了?怎麼不見她。”
“死了。”王叔道,“三年前就沒回來過。”
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並不很沉痛。
教授道:“不好意思,看來我問了不該問的。”
“都過去三年了,不礙事兒。”王叔道。
“您一個人住在這山裏不覺得孤單嗎?”柳小小道。
王叔把船推下水站了上去道:“上來吧,別說那些有的沒的,戴頭巾的小個子和女孩兒先上來吧。”
格林望著王叔不太樂意:“你說哪個小個子?”
柳小小先上了船,道:“是男人嗎,盡在意些小節,叫你上來就上來啊。”
格林磨磨牙,挽起褲腳就跳了上去,結果差點把船跳翻。
“嗝屁林!你他娘一天不鬧騰心慌啊?!”柳小小摔了個大跟頭,差點掉水裏,幸好有王叔拉著。
“大丈夫,不拘小節。”說著,格林蹲做在船上。
“教授也上來吧。”王叔道,“還能上個人。”
我扶著教授上了船,王叔搖著槳就過去了。十分鍾後他又折回來接我跟唐吉。
在船上可以清楚地看到河水,河水並不清澈,很是渾濁,看不到水下,感覺像是黃河水,我想這水不能喝,但是這樣王叔在河邊安家就沒太大意義了,畢竟一個人若是腦子正常把家安在河邊大抵都是為了取水。
抬頭的時候我又注意到了王叔臉上的那道黒疤,越看越不舒服,那個形狀我也說不出,但就是詭異得很。
可能王叔注意到了我盯著他,道:“你在意我臉上這疤不成?”
我點了點頭,道:“您這疤怎麼來的?為什麼是這個形狀?”
唐吉也在看王叔臉上的疤,不過我想他應該早就注意到了,隻是沒問。
後來在船上這十分鍾,王叔給我們講了這個疤是怎麼來的。
實際上他自己也不是特別清楚這是怎麼回事。那個時候王叔還有條土狗,叫黑子。他帶著黑子去山上打獵,但是到了快天黑的時候也沒有打到什麼,王叔就琢磨著回去了,誰知道那個黑子就開始亂吠,王叔也不知道這狗怎麼了,想趕它回去,那狗就是不往回走,還對著山壁越吠越凶。
王叔就納悶了,這狗難不成上了這山成瘋狗了?
山上是有些荒蕪的,山壁也是土黃土黃的一眼望盡,並沒啥不妥,可這瘟狗就汪汪個不停。王叔琢磨著趕這狗過去看看怎麼一回事兒,結果趕也趕不過去,一過去就嗷嗷地蔫了,前爪抵地硬是怎麼也不再靠前。王叔這可真的懵了,難不成這山裏還有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