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複雜的關係(1 / 2)

琳娜回到旅館裏以後,發現屋子裏空蕩蕩的。床鋪疊得整整齊齊,桌子上的油燈沒有被點亮。琳娜擦了一根火柴,點亮了油燈,掃視四周。屋子裏十分幹淨整潔,不過並沒有看到洛伊。琳娜點油燈的時候,注意到油燈已經熄滅很久了。也就是說,這間屋子已經空了很久了。

琳娜的第一個想法是:洛伊大概是厭倦了,所以離開了這裏。

不過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琳娜不想去推測。在外麵被人追趕已經夠累了,真沒想到會在今晚碰到人販子。那個穿著黑色鎧甲的人也很可疑,如果不是自己身手敏捷,估計現在已經被抓住了。回過神來的時候錢袋已經丟了,裏麵一共有二十銀三銅。琳娜脫掉被淋濕的衣服,擦幹濕漉漉的頭發,撲到床上。

琳娜身上一個硬幣都沒有,如果洛伊不在,那麼明天的早飯就別指望了。“唉!”琳娜輕聲歎氣。

她張開了右手,隻見水滴從皮膚下滲了出來,彙聚成十顆珍珠。

琳娜的身體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水箱,水箱裏不僅容納了海水,還有些從海底帶過來的東西。這些珍珠是琳娜從海底的蚌殼內撿來的,她想收進去就收進去,想拿出來就拿出來,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可以做到這種事。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她體內容納的海水都是裝在哪裏的呢?她和一般的孩子一樣輕,行動起來也沒有什麼不便。

琳娜翻過身,對著天花板。頭發已經幹了,水對於她來說隻要吸收掉就是了。琳娜將珍珠握在手裏,睜著藍色的大眼睛,望著生了蜘蛛網的天花板。

這個時候,她在想些什麼呢?她想,明天就靠著些珍珠吃飯啦!她在考慮究竟要去哪一家珠寶店,什麼時候去,要不要自己去,去的時候如何交涉……她用了大概十五分鍾來考慮這些問題。

之後她開始思考自己是什麼時候被盯上的,被什麼人盯上了,這些人為什麼盯上自己,那個險些抓住自己的家夥又是誰……在思考這些問題的過程中,琳娜消磨掉了一個小時的時間。

自從遇見洛伊後,琳娜就沒有一個人呆過了。洛伊總是睡在她身邊。她回想起近幾天洛伊各種各樣的表情、結結巴巴的語氣、傻傻的行為以及奇奇怪怪的問題。有一天,洛伊竟然把剛買來的襪子戴在了手上、內褲套在了頭上,看上去十分滑稽。她向琳娜請教算數,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清十三乘九等於一百一十七。她把襪子說成了瓜子,把西瓜皮當成食物吃掉,學著仆人揮舞掃帚卻總是掃不清地麵……

過去琳娜都是一個人生活。有人問她為什麼不找一個漂亮的妻子,她回答說:“我不會在三十歲之前結婚。”琳娜三十歲的時候,朋友又問了這個問題,她的回答是:“我準備在四十歲的時候結婚。”後來,琳娜四十歲了,又有人提起這件事,她就笑著說:“我已經四十歲的人了,還結什麼婚呢?”

過去,琳娜周圍能幹的仆人要多少有多少,這些仆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琳娜很少為金錢發愁,因為她自己從來不缺錢。財富對於她來說並沒有多大意義,她也不渴望愛情。她還剩下什麼呢?工作。有一種責任感驅使她拚盡全力地工作,因為她知道如果自己做不好,受牽連的將是成千上萬的人民。這種責任感曾支撐她走到了生命的終點。可是現在,她已經不再具有當初的職位了。琳娜忽然覺得有些寂寞。她就這樣思考著,一直到天明。

第二天早上,洛薩王的部隊成功且安靜地抵達了。

一件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昨天夜裏,洛薩王出現在杜蕾斯的地下監獄,可是今天沒有關於這件事的任何消息。這是黑騎士的手段。直到今早,洛薩王的軍隊才進入杜蕾斯。被迎接的時候,洛薩王以王應有的姿態慰問了黑騎士,黑騎士則平靜地向她行禮。洛薩王對昨夜的事情隻字未提。這並非因為這件事裏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是因為洛薩王根本不知道有這回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黑騎士對此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