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身上都是濕的,你確信第一站不是先回家換上幹爽的衣服嗎?”的哥好心提醒著珞藍。
“謝謝你,可我還是要去原來說的那個地方!”盡管無心理會善心腸的司機,但珞藍出於禮貌,輕聲應了句。
路途中,珞藍特地打開右側的窗戶,任冷風吹刮在臉上,更想通過風吹打在臉上的那種生疼感覺讓她平複紊亂的心。
見客人執意如此,的哥不再多話,在保持安全的情況下加快了車速,縮短了行程。
“小姐,你說的地方到了!”的哥將車停妥後,側過臉看了看帶著傷悲與憔悴,但依然可愛動人的珞藍說道。
順著司機的聲音,珞藍看了一眼車外的歡樂場所,那沒有被雨水衝暗的酒吧依舊燈火通明,她付清車費,慢慢下了車。
來到白亮的店前,珞藍抬頭望向赫赫寫著“蓓琪夜店”的大招牌,便往喧囂的吧台走去。
五珞六色的閃光燈在酒吧內部狂轉著,喜歡夜生活的歡男豔女在舞池裏隨著音樂的節奏,褪去白天的偽裝,卸去所有的心防,忘乎所以的狂歡扭動著身姿。
“給我來一杯血紅瑪麗。”珞藍極少碰有酒精配置的釀液,但今晚她想一醉方休。
這時,一個女人踩著尖細的高跟鞋,帶著一臉的風塵走近吧台,盤桓在珞藍左邊。
“怎麼一個人喝悶酒啊?心裏有傷心的事?”驀地,極其輕微的柔美聲從左側傳入珞藍的耳朵,柔柔的聲響卻很清脆。
珞藍慢慢咽下口中的酒,扭頭對上一張嫵媚的鵝蛋臉,眼裏戴著美瞳棕色鏡片,這使得她的眼珠子幻化成炫亮櫻色,嘴角邊那粒細細的黑痣,更增女人的俏媚,她苦悶一笑:“怎麼是你?”
雖然和女人不熟悉,但總算有過一麵之緣,她便是芷雅餐廳的風韻老板娘葉蓓琪。珞藍忽然想起酒吧的名字,頓時明了。
葉蓓琪看著吧台邊的昏暗燈光下,珞藍那迷離眼神中的歎惋之色以及沾濕的衣襟,向酒保要了一塊幹淨的毛巾遞予珞藍,讓她擦一擦。
爾後又憐惜道:“我是這裏的老板,今天到這裏巡查運營情況,所幸碰上了你,也便是一種緣分!如果你有心事,不妨對我直言,說不定我能夠開導你呢!”
“嗬嗬,你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富婆!”珞藍聽著葉蓓琪介紹著自己,瞬間笑出了聲,“一個餐廳,一個酒吧,你全是所有者,你告訴我,是怎樣做到的?”
“有一個腰纏萬貫的丈夫,還有什麼辦不到呢?”盡管自己名下有許多財產,但葉蓓琪看上去並沒有開心之色,所謂金錢買不到快樂,說得便是她這樣的吧。
“晚上在餐廳時,伊先生說你是個有故事的女人,有機會我一定要拉著你,聆聽你的經曆。”珞藍又喝了一口苦酒,告訴葉蓓琪自己對她所曆過的事極有興致。
“也許你不久便會成為和我一樣的人!”葉蓓琪舉杯輕碰向珞藍的杯盞,隨後用左手撐住臉,斜歪的倚在吧台大理石桌麵上,笑看著珞藍。
“我?”珞藍的眼神一滯,幹笑道:“我隻是貧窮女,沒有你這樣的好命。”
珞藍說話的語氣恍若那飄忽不定的魅影,絮亂而無方寸:“我一紙契約就賣了自己的拜金女,有什麼幸福可言!”
耳聞此句,葉蓓琪眉梢浮起一絲詫異,隨後急速用平靜如水的腔調說道:“看你難以啟齒的樣子,要不然我們做個互動。”
葉蓓琪秀美的臉上透著一股英氣,眼珠靈動,帶著一抹渴望的色彩向珞藍提議道,“你向我傾訴你這樣悲傷是為了誰,而我就把自己的故事告訴你!”
葉蓓琪的建議仿佛往珞藍心裏灌輸了一種使其振奮的力量,令她有勇氣向一個剛相識不久的女人傾吐苦水。
寒冷的嚴冬之夜,雨不知何時已經停歇。黑幕擁攬著一彎皎潔如鏡的明月,高高懸掛在天際,投下一片幽藍色的光輝,點綴著繁星閃耀。
時辰已到淩晨一點,珞藍沒有覺出倦態,坐在葉蓓琪的越野車內欣賞著寂靜又清新的雨後夜景,甚覺心神氣爽。
“謝謝你送我回家!”珞藍對於葉蓓琪的善舉,滿懷感激,因為在這種瘋狂追求物質享受的社會,還有這樣一位盡己幫人的女子,她覺得是很不容易的現象。
“這麼晚,若是要你一個女孩家獨自走夜路,我是不忍心的,同樣是女人,夜晚的陰森恐魅,我可以感同身受。”葉蓓琪讓珞藍在離歐家不遠的地方下了車。
“你是個好人,不管你是不是已經嫁為人婦,你一定會如願以償的找到自己魂牽夢縈的那個人。”珞藍聽完葉蓓琪的經曆後,不僅鼓勵著她,更讚揚著她的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