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望著那些意味著相當嚴重事情發生的物品,珞藍低聲吼道:“你瘋啦?居然敢碰這些東西!難怪你看上去病病殃殃,你真的,真的,我想不通你怎麼會變成這副樣子呢?以前那個活潑可愛的徐佳佳哪裏去了啊?”
然而珞藍一通觸及心底的話卻讓徐佳佳做出哭笑啼非的表情,轉而又東倒西歪搖晃著身子,恍若流浪漢般身姿飄零不定。
“你別問她了,根本沒有用,這一刻的她沉浸在自己如夢如幻的美妙世界裏,外界的事她都不會在意的。”杜秋意用可憐的眼神看著吸毒後一度傻笑的徐佳佳,便拉起好友的手勸其離開。
珞藍在心底重重歎了口氣,讓密友幫自己將徐佳佳扶直,眼眸裏蓄滿關切和著急,淚眼朦朧的凝望著如同蔫掉花朵一樣的女人,心裏有若五味雜陳。
“李小姐,拜托照顧好你們老板娘。”最後囑咐李思兒一聲後,珞藍一步三回頭地真正走出了店鋪。
自從知悉徐佳佳的近況後,珞藍便總是一派心事重重的樣態,她清楚自己沒有資格譴責別人選擇生活的方式,也沒權利批判他人為了一己之私危害別人生存權益的做法。
坐在總裁辦公室內,珞藍滿重心事想找個人傾訴,可一時間又覺六神無主,她用手不斷揉動著太陽穴,想讓自己提起精神。
這時,秘書Tina抱著一摞資料走進總裁辦,看見珞藍皺著眉頭表情肅穆的樣子善意提醒道:“珞姐,雖然公司剛起步需要花費精力,但您實在太累了,要不把這些文件暫擱著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現在的公司狀況就像一個初生兒,必須有人全力以赴地管理著,否則就難讓消費者或股民信任,更重要的是就連那幫股東們也不易勸服。”珞藍對著秘書揚起溫柔的笑意說,“你給我泡杯咖啡,哦,不,一杯綠茶就好。”
“您要實在淡然不了,有些輕便的工作我也可以代勞,這樣您就不必這麼辛苦。”望著正懷著身孕還一味操勞的上司,Tina真的是心疼得很。
辦公室裏,珞藍皺著的眉頭微微舒展,語氣裏帶著極大的包袱:“這間公司在業內人士的眼中可謂是孟氏集團的衍生兒,它發展得興盛或衰敗許多人都盯著呢,所以半絲也不可馬虎。”
“那我去給您倒茶。”見總裁不聽自己的勸,Tina歎了口氣將手裏的文件放到桌邊,人即立馬走往茶水間。
等她回來時,珞藍埋著頭仔細書寫著什麼,此下聽見房間內細微的腳步聲,連頭也微抬便說道:“下午讓渡會的報告書我一定要做得漂漂亮亮,讓別人挑不出刺來,否則成功取回公司的所有權證書就會變得更加艱難。”
下一秒,隨著一聲“咚嘭”的不和諧曲調,珞藍一頭栽到桌上,失去知覺的四肢甚至將桌上的書筆乃至杯子推倒。
見狀,Tina捂住嘴發出了驚恐的叫聲:“珞姐”,爾後生怕歪倒的杯子裏的熱水燙傷上司,忙不迭一邊清理著,一邊按下內線電話搬來救兵。
醫院裏,很多人圍著珞藍,望著醫生為其診治的動作以及她眉頭緊鎖的模樣,心均提到了嗓子眼。
“即便遇到天大的事也不能讓病人太過勞累。”醫生直起身後,向距離自己最近的老年男人囑托道,“我感到她心裏積聚著煩惱,如果不想辦法排泄出去,很容易患產前抑鬱症。”
“你瞧一直逼著阿藍離婚,嚷著要重立孟氏,讓她做你的衣缽傳人,現在倒好讓她累垮了。”撫摸著珞藍蒼白的臉蛋,葉媽憐惜之下禁不住責怪起舊主,“要我說,錢財、榮譽就是身外之物,人哪,還是健康最為重要。”
“我若要早知道離婚會讓以敏在心裏凝成一個苦結,便不逼她了。”孟震東低著頭,有種悔不當初的懊然感,親人僅剩幼女一名,在他潛意識裏是極為寵愛她的,自此昔日的所作所為就算帶著強勢催促,也是為了她好。
“世上哪有後悔藥,現在就乞求上天讓阿藍快些恢複。”說著,葉媽那雙慈愛滔天的臉微微上揚仰望蒼穹,呈現出虔心的祈禱狀。
“夏老,公事的事務還蠻緊要的,也是珞姐緊張的根源,我就不留在這裏了,趕著回去做事。”Tina見總裁身旁不乏照料的人,就想全身而退返回集團為她排憂解難。
就在這時,病房門口一個頎長健碩的身影徘徊不決,最終他瞥視著室內圍聚的人還是默默退到走廊拐角處,遠遠地注視門口來往的動靜。
房間裏,醫生扶了扶臉上的眼睛,用銳利的目光掃遍眾人,爾後驅趕道:“病人需要靜養,大家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