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將近,子時未到,眾人以忙做一團。
“快,快,快將‘歲千’擺放好,哎呀,那不該擺那。”焦急的帶著一點嘶啞的男聲響起,“哎哎哎哎哎哎,怎麼放那啊,不行不行,放那放那。”王府總管--莫清此時恨不得自己再多出幾隻手來,殊不知自己此時已經忙得四腳朝天了,卻都是怪那不聽話的副總管,自己的親弟弟--莫晰所賜。
哼,如果讓他碰見他,他定要把他的皮扒下來。莫清在心裏恨恨的想,但是,現在不是想的時候,而是忙的時候。
“這‘提吉’的時辰就要到了,不知莫清他們布置好了沒有。”在一旁摸著胡子,笑嗬嗬的灌著酒的雲燁霖看了看風霜閣,再看了看一旁逗著又在神遊的小修潔的雲傲珊,忽然笑了,一種滿滿當當的感覺充實了整個心腔。
“還想賴在這裏不走嗎?”雲半煙輕扣茶盞,看著對麵還在“拚命”的君浩睿,不禁皺眉。
“嗯,發質莫野西(反正沒有事),一和我倆(也很無聊)。”口齒不清的還在往嘴裏塞著糕點,一邊還在大口灌著茶。
“什麼?”雲半煙有些疑惑的望向他。
“恩恩,馬下西(沒啥事)。”無視對麵投來的尖銳得“利劍”,繼續努力。
“定文公,時辰不早了,您就這樣呆在樂遙(封號,前麵提到過,樂遙郡主)的閨閣中,怕是不好吧。”雲半煙直視著麵前的君浩睿,直把他看得心裏發毛。
“咳咳咳咳咳,”不小心嗆到了一口茶,急速的咳嗽起來,“別,咳咳,別,咳咳,在意,實在,咳,不行,我,我娶你。”斷斷續續的蹦出了一句話之後,又是一陣驚天地泣鬼神的咳嗽。
“損壞的又不是您的名聲,您當然不在意。”慢條斯理的輕刮茶蓋,對那咳嗽聲聽而不聞。
“恩恩,呼呼,”總算回過了一口氣,又開始生龍活虎了,“是嗎,若是其他女子,想必現在已經痛哭流涕,爭著搶著求我娶她們呢!”有些炫耀地豎起了一根手指,湊過身去在她眼前晃了晃。
“那是,您是混跡花叢,而又片葉不沾身,已經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若是沒有女子肯甘願獻身,”雲半煙笑了,笑的如沐春風,卻又邪惡的令人膽寒,“那您就不配當這個‘風流才子’的封號了,是不是呀。”雖然雲半煙在笑,而且又是笑的如此的嫵媚、多情,但是卻讓君浩睿不自覺的打了數個冷戰啊,讓他一度的懷疑,是不是降溫了,而且是降了幾十度。
“不過,外界有傳聞,說,說什麼,近期‘多情公子’(君浩睿的別號)好像,好像什麼,什麼被一位男子給比下去了不是,還說那位男子啊,長得那叫一個玉樹臨風,唇紅齒白,遠看像一位弱質的美少女,近看,卻是一位翩翩美少年。”雲半煙笑的越發的不動聲色了,也越發的邪惡,“聽說那位少年,定文公也是認識的,是嗎?”
君浩睿原本已經夠頹廢了,在聽到這句話是,更加掛不住了,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定文公君浩睿對自己的臉是有多麼的維護,並且也對於每年的“多情公子”這一比賽是多麼的看重。對於自己的這份來之不易的稱號是多麼的在乎,天知道,正是因為他天生多情,亦薄情,當初就被他老爹,鎮北王給修理的有多慘,不過再如何修理,依舊我行我素,第二天還是偷跑出去了,為此,鎮北王是傷透了腦筋,什麼方法都用盡了,不管是打、罵,還是給他納妾,他都每天照跑不誤,而且,也都秉承著那句“家花不如野花香”的“古訓”,長久以往,鎮北王君擎蒼扛不住了,便頓覺世態炎涼,於是就仰天長嘯一聲,從此再也不過問他的事了,而君浩睿也樂得逍遙,長久以往,就經常夜不歸宿了,並且也趁了一個時機,打發走了那群在王府裏白吃白住的討厭的鶯鶯燕燕,於是,他的“薄情公子”(君浩睿另一個別號)與“多情公子”便坐定了,可是,可是,討厭的就是偏偏有那麼一個人好死不死的跑出來與他共同爭奪這個名號,而這個人,也確實是他認識的,就是定相王爺次子,雲旭堯,那個,那個才18歲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