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迷茫(1 / 2)

霧,滿天都是大霧,看不清身後的路,不知道前麵的路,不知道出路,不知道該如何走下去,跌跌撞撞,迷茫,還是迷茫,頭痛欲裂。

此時的水修宮已是人仰馬翻,很多的侍女來回的跑著,禦醫進進出出,不斷的指使著小童煎藥,熬藥,那些個侍女,端著加了冰的水,將手巾侵在金盆中,再擰幹,像接力賽一般,敷在雲半煙因高燒,而通紅的額頭上。

伊薩特波拉焦急的站在一邊走來走去,已經差人去椒房殿傳話了,他撒了一個小小的慌,說是自己在去禦花園散心的途中,偶遇昏在路邊的雲半煙,好心把她帶回水修宮,之後才清楚原來是樂遙郡主,接著發現她感染了風寒,雲雲。

伊薩特波拉心裏沒底,他是真的不知道這個拙劣的借口能不能騙過那群“騷狐狸”,如果穿幫了,那麼倒黴的就是這位躺在床上的小姐了。其實他還有一點不明白,就是之前還好好的雲半煙,怎麼忽然就感染了風寒啊,今天也不冷啊。其實這真的不能怪伊薩特波拉,因為他忘記了雲半煙不是他們南映國的女子,不是個個都可以徒手攀岩的,身體也沒有那麼好!

伊薩特波拉不知道為什麼會對一個隻見了一麵的陌生女子有如此的關心,在他的印象中,從小到大都是女人來關心他,女人來追他,從來沒有這樣過啊。撓了撓頭,不願再想下去,那體內的好動因子又開始閑不住了,左看看右看看,發現人都在圍著雲半煙轉,沒有什麼人來理睬自己,有些無聊了。伊薩特波拉這人有個最大的特點,也是缺點,就是喜歡沒事找事幹。四處轉轉頭,想要尋找一點好玩的東西,忽然,她看見了雲半煙手心中死死拽著的一塊墨藍色燕州刺繡的碎布塊,好像沒有人看見她抓著那塊布條似的,都在那自己忙自己的。

伊薩特波拉奇了怪了,將一隻手抱在胸前,另一隻手托付著尖削的下巴,仔仔細細的思考著,他的記性不差,自然印象中就沒有在她睡著之前手心中抓有東西的記憶,並且,在將她放進草叢之中時,還不曾看到,好像是在他抱起她時就有了,隻是當時自己不曾注意到而已,那麼,就隻有一種解釋,有人來過,不,是跟蹤,而自己因為抱著她並沒有發現!

伊薩特波拉為自己的猜想感到恐怖,那這麼說,就是有人已經發現了,並且已經知道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雲半煙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和她認識,雖然她沒說,可是他能看的出來,感覺的到。不過,現下,事情發生了一些改變,恐怕隻有先找到那位才能有所好轉。

伊薩特波拉走進放下了紗帳的床邊,低下頭,仔細的看了看那塊布料的色澤,樣式,等等等等,來確定此人是何種身份。

布料上繡了飛天祥雲圖,用的是博州絲紡的絲綢,其中混合著雪紗,織出來的,這樣織出來的布料,夏季防暑,冬季保暖,並且沒有什麼重量,還很柔和,而且這種刺繡手法隻有在燕州才能看到,所以,此人必定是身份及尊貴的,還有這顏色,女子一般不常用,隻有男子才會,還是年輕男子,身份是王爺這一級別的。範圍縮小了,自然就好找了,今天皇後大擺家宴,此人必定也要前來,況且,剛剛傳了消息,那麼,肯定是要來到這裏的,到時,自然就能找到!

椒房殿內,歌舞升平,其樂融融。

隻是,卻不能忽略那跪在地上的奴仆:“皇後娘娘,不好了,郡主,郡主,她,”話還未說完,就被坐在最高處的少婦給打斷了,“你說什麼,煙兒怎麼了,快說!”

雲靜白此時有些緊張,煙兒從小便是體弱多病,直到那個高人來了以後,才有所好轉。

“回,回皇後娘娘的話,郡主,郡主,感染了風寒,暈,暈倒在了路旁,是,是南映國的伊薩特波拉殿下,發,發現了,現在,在,水,水修宮。”一句話說下來,背後的衣服濕漉漉的,黏在身上,很難受。

不敢抬頭,隻能聽著上麵丁寧桄榔傳來的東西落地的聲音,以及那奮力忍住的即將噴薄欲出的怒火,“不是讓你們跟著的嗎,難道本宮說的話都是放屁嗎,還是你們的耳朵都聾了啊,啊?”底下的人都跪了下來,趴伏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此時整個大廳,隻能聽見因為剛才的怒吼而現在微微喘著氣的聲音的雲靜白。那位仆從全身激烈的抖動著,害怕,恐懼,一時用上心頭,牙齒打著顫,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隻能在這裏等待著那屬於自己的責罰。

雲靜白是真的生氣了,生自己的,也生那些奴仆的氣,不過更多的是生雲半煙的自己不會照顧自己氣。因為煙兒很小很小的時候,母親就死了,養母又不管她,父王也不怎麼照顧她,而自己又比她大了好幾歲,所以可以說煙兒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在煙兒的心中,自己即扮演了一個母親的角色,也是她的姐姐,更是她的師父。小時候,煙兒就不怎麼會照顧自己,經常弄得自己是一身的病,小時候她身體不好,主要還有她自己的一部分原因,當初就為這樣的事不知道教訓了多少次,原本以為她大了,知道怎麼照顧自己了,沒想到,還是這樣,這真是印了那句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