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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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傷風感冒到不行,有時候上課上的全班就聽見我一個人在打噴嚏。偏偏噴嚏這東西你想憋也憋不住,不打不快。一打卻似山西煤礦,連續起來山崩地裂。同學們無聊的聽毛史想要昏昏欲睡,又不敢垛起書來坐掩體,怕被室外巡查的教導主任一舉抓獲,便隻好數我的噴嚏,沒數幾輪,下課鈴便大作起來。老師們對此毫無辦法,又不好以當時的非典說事,看見學習差的,不聽話的,家裏沒錢不送禮的,就以腦袋發熱為由,強行遣送回家隔離三個禮拜。敦義中學對此還是蠻負責的,聽說非典時期學生發熱可以回家隔離,但是老師生病卻不能隔離,一隔離全勤獎就泡湯了。既然老師是板擦天使,天使怎麼會感冒呢?

阿布見我咳得不行,便自告奮勇的說去拿藥給我喝。我的意思是,男人感個冒得個傷風就要吃藥打針,太可恥了。阿布的意思是,你還不是男人。

我說,你有的我也有,我怎麼不是男人。

阿布說,乖,寶貝兒,感冒了就要吃藥。

我堅決不從,要是給我的漂亮同桌看見了,或者聞見了藥味兒,說我沒男人味兒怎麼辦。阿布說,沒事兒,反正她喜歡的是我。

我說,現在女的都不喜歡長的太帥的男人。我這樣長的馬馬虎虎的,才是她的最愛。

阿布說,就算你是她的最愛,也得吃藥,吃了藥才有戰鬥力。

我問,你到底是給我吃感冒藥呢,還是那種藥。

阿布說,你小子太壞了,我喜歡。

阿布轉身走出去三米遠,又折過來對我說,萬一老師見我不在教室,你就說我……隨你怎麼說,幫我請個假。

我感覺有點不對勁,就問他,不對啊,你今天突然對我那麼好,我覺得很不適應啊。說,你到底打算借我的幌子出去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

阿布嗬嗬的笑,我就是給你去買藥,順便辦點兒事。

我衝著他的背影喊,麻煩您辦完事兒回來,順便把我藥給買回來。喊得太用力,感覺肺都撕裂一般。

沒有阿布的下午,感覺果然很自在。漂亮同桌悶不吭聲,我滿肚枯腸搜索的笑話也隻是自娛自樂。數學老師的兩隻眼睛仿佛先天性的不在同一條X軸上,一隻往上一隻往下,兩粒眼珠轉的很費力,好似一個是時針一個是分針,轉的極不協調。數學老師為了不被學生笑話,隻好低下頭一個勁兒的念書,不敢抬起頭給我們漏一眼。黑板被她塗鴉的一片芳華,早幾年前的高考試題早早就被搬上黑板做例題解析。前排的眼鏡姐姐們聽得頗為認真,一絲一點都不敢怠慢。哪怕數學老師說到,同學們不要吵。也要奮筆疾書把這句話記下來,用來做三年後高考的參考答案。

斜眼老師恨這45分鍾實在短暫,沒等板書填滿黑板,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宣告結束。眼鏡姐姐們更是手忙腳亂,生怕今天的擦黑板主席手起刀落,趕盡殺絕,抄的好似小雞啄米,偶遇到個別模糊不清的解題步驟,隻好傻在那裏,不知道怎麼抄下去。斜眼老師很滿意,雖然學習方法不當,但是把學語文的技巧拿來學數學,總是要好過比我們這些拿體育課的技巧來學習一切課程的獻世寶要好得多。

為了照顧眼鏡姐姐,斜眼老師迫不得已的又去和體育老師肥仔商量,並且短短三分鍾之內就搞定了下一節課的調動,順便還盛情邀請了肥仔去她家吃餃子。

肥仔堆出都是油的笑容說,今天顧老師不在家嚒?

斜眼的眼珠調到了十點三刻,笑的花枝亂顫,說,不在家你也敢來啊。

肥仔摸摸頭說,有餛飩吃就去,我不喜歡吃餃子。

肥仔的這句話掉在地上的瞬間,讓我們佯裝在後麵打掃衛生的時候大失所望,心裏大罵,媽的,肥仔真是不解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