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殺千刀的。”
一陣咒罵聲從浴室裏傳出,把剛踏進病房的溫心蘭嚇到,她丟下保溫瓶,快步跑向浴室,用力地拍打著浴室的門,急促喊道:“晚晚,什麼事?”
溫心蘭現在的心可是脆弱得很,她總是患得患失,深怕宋未晚又出事。
片刻,裏麵傳來隱忍的聲音,“媽,我沒事,我有點餓了,你能幫我買個牛腩麵嗎?”
“真的沒事?”溫心蘭最怕宋未晚有事卻老藏著,唯恐他們擔心。
宋未晚咬著下唇,強忍著怒氣,深呼吸,等呼吸平緩下來,又與溫心蘭說了幾句,溫心蘭才肯離開。
半身鏡子前,她怒目仇視著鏡子裏的人,不,正確來說,是仇視著某個地方。
美目瞪得圓圓的,咬牙切齒,目光從赤身鎖骨漸漸往下看,越看越火大。
透著水珠的身子上印著滿滿的紅點,宋未晚當然不會傻到以為這是蚊子咬的,不管從科學角度,還是從人體結構甚至生理活動的角度來看,這都是俗稱,種草莓。
可天煞的,誰來告訴她,為什麼一覺睡醒會有個這樣的東西?
上次嘴唇破了,她還會以為是自己睡夢中咬破的,可這次胸部以上,鎖骨以下的位置,全都被種上草莓,還是那種顏色特深的,這種事,自問她很難獨自完成。
一直想不透身上的草莓從何而來,這種事情,她又不可能去問溫心蘭,隻能獨自苦惱生悶氣。
浴室裏水霧氤氳,鏡子上被慢慢的水珠覆蓋,她已經看不清鏡子裏的自己的模樣,卻能清晰地知道那些草莓分布的位置。
她用力地揉著身上的肌膚,白嫩的肌膚上很快出現紅紅的一片,把零星的紅點覆蓋住,如此她才滿意。
折騰許久,直到沐浴露被用完,她才走出浴室。
一出浴室就看到溫心蘭拿著她的電話,不知跟誰在聊什麼,眉開眼笑的,讓她徒生出蕩漾兩個字。
“媽,你順便問一下爸,院長他睡著沒有?等下我隨便過去看看他。”
宋未晚的病房就在林哲旭樓上,兩人相隔很近。
溫心蘭一手蓋住話筒,一邊擠眉弄眼地走開了,她就納悶了,爸到底跟媽在聊什麼情話,竟然連她都不給聽。
宋未晚拿起溫心蘭買回來的牛腩麵吃了起來,根記的牛腩麵一向是她的最愛,吃著吃著,她竟然回味起那壺魚湯。
憶起堇容離開前那抹古怪的笑容,宋未晚不自覺地揪住胸前的衣襟,那些吻痕,他肯定看到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她就有種以後不與他見麵的打算。
此時,溫心蘭碎步走回來,她笑笑靨盈盈道:“好,就下星期三晚上,嗯,不見不散。”
溫心蘭掛掉電話後,那開心得跟中了六合彩似的表情使宋未晚沒頭沒腦地問道:“媽,爸在這個時候約你出去燭光晚餐,貌似不太好吧,孩子們還靠你們照顧呢。”
如今孤兒院被燒成這樣,已經是住不了人的,孩子們隻能暫時住在宋未晚和村裏幾戶好心人家家裏,這都不是長遠的方法。
這件事還瞞著林哲旭,就怕他知道後,會病情加重。
溫心蘭不是不愁,事情已經發生,愁也是沒用這種思想覺悟,她絕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