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奕洪像燙水的青蛙,在無人的審問室來回走動,焦急地抱頭跺地。
剛才來了好幾個警員對他進行盤問,他咬緊牙關,在律師沒有到達之前什麼都不說。
他這種人,賺的很多都是黑心錢,總要被請來公安廳好幾次,隻是以前有小舅子護著,減少很多流程,現在局裏是沒人,可不代表他之前的經驗也喪失,他可是很清楚,作為公民,他有權利在律師沒有到達之前,什麼都不說。律師是專業的,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他隻怕自己說錯,成為定罪的口供。
可是等了一個上午,也不見律師到來。
宋奕洪終於忍不住,拍著審問室的門,招來一名警員。
警員被叮囑過,也比較清楚宋奕洪的情況,所以看到宋奕洪叫人,以為他想通了,願意做口供。
可宋奕洪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服軟,他寧願在審問室也不願意進去拘留室。
“快幫我叫律師過來,不然我告你們公安廳,故意阻攔我找律師。”
宋奕洪這人本來就蠻不講理,就算他如今落魄了,也改不了這個壞脾氣。
警員聽著就不爽了,他正想叱喝幾句,身後一道女聲比他更快。
“你瞎說什麼,不好意思,警員同誌,他犯傻了。”
徐華快步走來,有禮地向警員道歉,警員那黑沉沉的臉才緩和下來。
“警員同誌,不知我能不能跟他說幾句話?”
徐華很有禮貌,而且公安廳的規定沒有說不允許探望犯人,隻要有警員在場就可以,於是警員點點頭,領著徐華進了審問室。
宋奕洪很是不滿徐華竟然在外人麵前這樣落他麵子,但是如今對他來說,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律師呢,怎麼律師這麼久還沒到,他們是不是不想混了。”宋奕洪一來就是一陣指責,他根本沒有反省過自己如今的處境。
他還以為他是當初那個有錢有權又有勢的人。
他一直仗著徐華的娘家,可如今徐華娘家大勢已去,三個小舅子,一個貪汙被逮,另一個“潛規則”被爆,最後一個被調去最偏遠的地方當小小的區長。他們徐家在青密市十年來的勢力在一個星期內全部瓦解。
如今宋奕洪還挪用公司資金,而且數目龐大,這不是坐一兩年能解決的事。
而且還有更大的問題在後麵等著。
徐華的表現過分冷靜,反而讓宋奕洪的暴脾氣得寸進尺,他一掌拍在桌麵上,怒目相視,叱喝道:“我問你律師呢,你特麼的給我說話。”
警員本就對宋奕洪不滿,他嚴厲指責宋奕洪剛才的行為,並威脅道:“你再這樣,我就帶人出去了。”
宋奕洪吃癟地癱坐回去,他放軟道:“徐華,律師呢?”
徐華眼睛裏一片死灰,她嘟囔道:“沒有律師了,不會有律師了。”
宋奕洪脾氣本就不好,聽到徐華這隻說隻言片語的,他就越發的焦急,“什麼沒律師,那幾個律師不來,你就請其他的,傻愣著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