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也算是見證最多分離與聚合的地方,來來往往不是拖著行李回來的人,便是拖著行李要離開的人,以及送機的親人。
四周基本都是各種不同版本的道別,不過有一樣是相同的,那就是送別的人那關切的叮囑。
別人的氣氛不是傷感就是歡喜,沒有一處像他們這邊那麼詭異的。
宋未晚那裏想到堇容竟然也來了,她還真記不起什麼時候告訴過他她的航班。
上次吃飯的時候,為了刺激商隱,她才隨口說讓堇容送她機,後來兩人的關係變得更加的親密,她也就沒有把這件事記在心上。
所以,當她看到風姿卓越的堇容站在辦票櫃台,他清冷的眉眼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變得很是柔和,她突然有點忐忑。
然而有人可不喜歡這頗具曖昧的對視,商隱向前跨一步,站在宋未晚的跟前,擋住堇容的視線。
“堇市長,你怎麼來了?”
溫心蘭在見到堇容的那一刻,也很是驚訝,她不知道宋未晚竟然跟堇容還有聯係,雖然之前,她對堇容挺滿意,挺上心的,後來商隱的出現,分了她大半的注意力,最後還深得她意,於是她也就把堇容放棄了。
在這個時候,她可是等著商隱跟宋未晚快點扯證,當然不想橫生什麼意外。
“伯母好,我來送晚晚機的。”
堇容聽得出溫心蘭語氣裏的生硬,剛才他們進機場的時候,他已經看到他們了,他們融洽得就像一家人,旁人根本無法插入。
這個場麵比較尷尬,宋未晚又不能說,你怎麼來了,我當時隻是開玩笑。
自己作的孽,自能自己啃。
她硬著頭皮,在商隱異常不滿的情況下越過了他,盡力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堇市長,謝謝你。”
她不敢多說一句話,因為隻是這簡單的幾個字,身後那陰翳的氣息已經濃鬱得連宋庭也看出來,宋庭關心地詢問商隱,看他是不是傷口痛了,臉色怎麼那麼差。
宋庭是個大老粗,他怎麼會知道商隱這是在吃醋呢。
宋庭看不出,不代表溫心蘭看不出,她覺得愛吃醋的男人是最可愛的,如果不是那麼愛女兒,怎麼可能見到稍微有個男人接近女兒,他便吃醋成這個樣子呢。
“哎呀,晚晚,你看看你,頭發都亂了,來,媽幫你弄一下。”
溫心蘭隨意找了個借口,把宋未晚拉到商隱身旁,她背對著堇容,擋住堇容的視線,
“總是那麼粗心大意,去到M國,自己一個,要好好照顧自己,你怕冷,記得多穿點衣服,在外麵吃飯挑間好點的飯店,不要吃壞肚子了,還有,那邊的治安可不比這裏,晚上不要出門,自己一個在家記得把門鎖上,每天都要給家打一通電話,半年後,記得回來,外麵怎麼比得上家這裏呢,我的乖女兒,媽真的好不舍得。”
在家的時候,宋庭早就交代過,他們這次不要讓晚晚不安心,盡量不要在晚晚麵前哭,可是,她一說起那些叮囑的話,她就停不下來,胸腔堵得很慌,很難受,眼淚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