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未晚的問話,商隱隻是笑而不語。
她恨得牙咬咬,這丫總是會在不該的時候給她裝聾作啞。
汽車隨之進入一個小樹林,這已經是他們穿過的第二個樹林了,商隱到底要帶她去什麼地方?
宋未晚心裏對他百般吐槽。
商隱開的車總是那麼的穩,漸漸的,宋未晚開始發困,她看著窗外飄忽不定的樹林,眼皮子終於忍不住放鬆下來,她睡著了。
碧眸盯著後視鏡裏那張熟悉的睡臉,小嘴巴微微張合,似乎睡得很甜。
薄唇倏然扯出一個迷人的弧度,碧眸卻越發的深邃,這些日子,她一直在故作堅強,盡管她努力地想把心中的憂桑隱藏下來,隻有他知道,每個夜晚,她都是偷偷落淚。
他知道這種失去摯愛的感覺,若是說那隻是用刀子把心髒淩遲,那還是說得輕了,那種幾度要窒息而亡,心髒恍惚停止跳動的感覺,那種行屍走肉般感覺,沒有誰,比他更加清楚。
看到她這個樣子,他很是心疼。
這給他一種無能的無力感,他並不能替她承受這些苦痛和悲傷。
這條路,她必須要承受,隻是,他會一直陪著她,努力為她減輕悲痛。
宋未晚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這一覺,比她到京城的這段日子,還要舒適。
她已經好久沒有試過一覺無夢了。
長長的眼睫毛如蝴蝶展翅一般,微微張開,露出一雙燦若星辰的黑眸。
此時,她眼前多出一隻放大的修長大手,那冰涼的指尖在她的臉上輕輕地畫著圈,似乎在逗弄她。
“商隱?”
宋未晚輕輕地呼喚幾聲,那雙瀲灩的碧眸微微一動,深深地黏在她的臉上。
瞬間,她覺得呼吸有些凝滯,當她以為,他會另有行動的時候,他卻坐直身子。
“我們到了,下車吧。”
讓她覺得奇怪的是,商隱竟然沒有任何越軌的行為。
這實在是太過不符合人物形象了。
宋未晚跟著商隱走下車,她漫步走在小山上,商隱走在前麵,為她清理著前方的雜草。
這是一座小高山,他們走的是山路,那些雜草也不是普通的那些細小能踩的雜草,而是高大如同樹叢般,很容易弄傷人。
而且看它們生長得如此的茂盛,這條小路也幾乎是被商隱清理出來的境況,這個高山幾乎是沒有人過來的。
那他們來幹嘛?難道是登山鍛煉身體?
宋未晚覺得真是夠了,她問了那麼多次都不告訴她,現在還要爬那麼高的山。
宋未晚本人並不喜歡做運動,就像爬山這種消耗體力的活,她真的不做許多年。
幸虧商隱總是在她快要承受不了的時候,及時拉她一把,不然她真的是直接掉下山的。
這山還真是高,宋未晚覺得眼前有點發黑,她真的再也爬不動了。
“商隱,我們到底要去哪裏?能不能不去?我快不行了。”
宋未晚真的堅持不下來了,向來缺少鍛煉的她,今天能爬那麼高,已經是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