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總是處在渙散之中,想醒過來,可總也睜不開雙眼。她迷迷糊糊地睡著,在睡夢裏見到了很多東西,那些東西旋轉著四下飛舞,很快地飄逝過去。
朦朧中仿佛聽見一個聲音在說:“此事萬不可聲張……”
不可聲張?什麼事不可聲張?
腹部隱隱約約的痛又湧了上來,牽動胸口的某種情緒,忽然間,眼中就有了眼淚。
“霜姑娘?霜姑娘?”有人在她耳邊輕聲呼喚,催促她快快睜眼。
於是睫毛在輕顫中緩緩張開,人目所見是一張熟悉的臉,卻一時間忘記了那人的姓名。
“霜姑娘,你醒啦,我是彩兒啊。”那人在微笑著,笑彎了一雙清澈的眼。
原來,這個女子便是沈依霜在王府的貼身侍婢,彩兒。
沈依霜張了張嘴,喃喃著聲音道:“彩……彩兒?”
彩兒點點頭,轉過頭看了看身後,見小屋內隻剩下她們兩人時,才又回過臉,壓低了聲音道:“霜姑娘,你可知道,你有了身孕?”
聽了這話,沈依霜心頭劇震,猛地轉過頭看向彩兒,張了張嘴,連聲音都在顫抖:“你……是說?”
彩兒握住沈依霜的手,低聲道:“這幾日皇宮裏出了事,王爺都在宮中忙公務,有時都不會回府,若你想要保住孩子,這段時間務必處處留心,還有,能忍的地方一定要忍。”
沈依霜坐起身,皺起眉頭看著彩兒,滿眼疑惑:“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說到這裏,她眸光一閃,繼續問道:“或者——應該問,你究竟是誰?”
她敢肯定,彩兒定不是一個簡單的侍婢。
彩兒輕輕一歎,轉過身倒了杯水遞給沈依霜,才道:“我是彩兒,這個王府的一名小婢。其他的,就算讓你知道,也對你沒什麼好處。”
她說完,便走出了門。
彩兒剛走不久,便見之前那個年長的女仆推門而入,依舊麵無表情,語氣冰冷:“既然醒了,就不要再躺著了。這幾天事情多,你去將門外放著的那些衣服洗好。”
沈依霜點頭應了一聲。
她已經決定,一定要找到時機逃出晉王府,而在時機到來前,她一定要忍。
因為,她要保住肚子裏的孩子——隻屬於她自己的孩子。
冬日寒涼,浸在水裏的雙手已凍得快沒了知覺,沈依霜抬起頭,望著天邊那片蕭索,苦笑不已。
入了夜,寂靜中隻聽得窗外呼嘯而過的寒風聲。桌上一豆燭火搖曳,有些渙散的身影映在斑駁的牆上,寂寞地跳動著。
洗了半天的衣服,沈依霜隻覺得很累很累,她撫了撫腹部,略一微笑,正準備上床休息,忽聽咻的一聲響,燭火驀地被滅,周圍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誰……”
她一個字還未說出口,便被人從背後擒住了雙手,並捂住了嘴巴。
“不要出聲,我帶你去見一個人。”是一個很陌生的男人聲音。
沈依霜雙眉緊皺,心中疑惑不因,卻還未來得及應聲,就被人點了啞穴,一個閃身便沒了蹤影……
———————————————————————————————
求收藏票票,~~~~(>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