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熏香想要毒死我們,還好我命大,可憐我那未出世的孩子卻……沈依霜,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該死!該死!”
沈婉幽嘶吼的聲音如同淬了毒的針,一根一根全部紮進沈依霜的心頭。可是,即便心裏再痛,她也不要自己背負如此大的罪惡。
“不是我,這一切都不是我做的。”她靜靜地看著晉雙城,目光那般的透徹與誠摯。
“不是你是誰?!”沈婉幽怒喊一聲,厲聲道:“先不說被你毒死的那些人,王爺隻將出巡路線泄露給了你一人,你敢說,王爺受傷之事,也不是你所為嗎?!”
聽了這話,沈依霜震驚不已。
晉雙城眯縫起鷹眸,看向沈婉幽,沉下聲問道:“此事你怎麼會知道?”
沈婉幽一愣,她自是不能說出這個消息乃是那天晚上一個陌生女子告訴她的。所以,她心念轉了轉,忙道:“是妾身從沈依霜口中聽到的。她本讓妾身與她合作,妾身怎都不願,她就……就……”說到這裏,她已掩麵啜泣了起來。
“不,我沒有,你說謊……”沈依霜茫然地搖著頭,隨即轉過臉直直看向沈婉幽,嘶聲道:“沈婉幽,你撒謊!”
“夠了吧。”晉雙城的聲音出奇的平靜,卻令沈依霜全身一顫,“若非本王對你本就不信任,若非本王告訴了你一個假的地方,恐怕本王此次不隻是重傷,而是身首異處了。”
確實如此,晉雙城並不完全信任沈依霜,這番作為多半是為了試探,可是令晉雙城至今無法理解的是,為什麼即便換了出巡的路線,卻仍是遭到了埋伏?
沈依霜閉上了雙眼,淒然而笑。
終於明白,他那時所謂的信任,以及那一刻滑過她心間的感動,都不過是被利用的虛幻而已。
看著一臉淒迷笑容的沈依霜,想起她的所作所為,晉雙城隻覺得一股前所未有的糾扯感在胸中愈演愈盛,夾雜著翻湧的怒火與澀然,令他恨不得將眼前這個女人拆吃入腹!
接著,他一手扶著床欄,緩緩站起了身,動作間牽動了傷口,令他高大的身體禁不住晃了晃。
見此情形,彩兒急忙走上前,想要扶住他。
晉雙城擋開彩兒伸過來的手,徑自一步一步向前走,來到跪著的沈依霜麵前。
沈依霜仰起臉,靜靜地看著他。
晉雙城垂下頭,亦是盯著她,半晌之後,他忽然抬起腳,狠狠踹向了沈依霜!
沈依霜被這一腳踹得歪倒在地上,痛呼還未來得及出口,更劇烈的痛便從肩胛處傳來。
“啊!”
猛然間似能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實在忍受不了這種斷裂般的痛,沈依霜尖叫出聲,卻又立馬咬住了下唇,生生咽了下去。
晉雙城的腳重重踩在沈依霜的肩胛上,陰沉著的俊臉此刻卻猶如嗜血羅刹,含了無邊無際的怒:“沈依霜,是你自己不屑本王的信任。你如此對待本王,本王也隻好以牙還牙!”
沈依霜已經被無休止的痛折磨的幾欲暈厥,根本就沒聽到他說了什麼。
晉雙城鬆開了腳,看著地上顫抖不已的沈依霜,緩緩道:“將她送回刑部大牢,若她還不交待出同謀以及屠龍會巢穴所在,刑室裏的每一樣東西,都讓她嚐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