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幽隻覺得下巴似要被捏碎般,可這樣的痛並沒有使她從震驚中徹底緩過神來。
難道,那一天城樓上吊著的人不是傅承毅?可是若他沒有死,晉雙城又豈會放過?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晉雙城知道沈婉幽還沉浸在震驚之中。他站起身,目光陰冷,清晰而緩慢地道:“但是,這是最後一次,等讓你見到了他,也將是他真正命喪黃泉之時。”
這一場陰謀,他晉雙城早已設計好,一箭雙雕,從此便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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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雪霽,日光之下,雪光燦爛,甚是明麗。
城西別苑裏除了種了幾株臘梅外,這一日白梅也傲雪盛開,冷香輕凝,雪色芳華,枝影扶疏間,似乎整個院子皆是暗香浮動。微有梅落,卻是雪痕梅影兩相映,卻不知是雪舞若梅,還是落梅如雪了。
屋子裏炭火燃得正旺,熱氣暖融融地撲人,沈依霜站在窗前,看不到如雪的白梅,卻能聞到絲絲幽香,一時間,沁人心脾。
秋雁石進來時,竟有些躊躇,訥訥著不知如何開口。
沈依霜知道是他,微笑道:“你是想說娶妾的事吧,好像就是明天了。你怎不在太師府好好準備準備?”
秋雁石無奈地長歎:“你知道的,我不願如此委屈你。”
“那麼,秋公子覺得應該娶我做正室麼?嗤……”沈依霜掩嘴一笑,不過一個尋常的動作,卻令眼前的人心頭一動。
秋雁石耳根一紅,竟有些詞窮了。
沈依霜斂住笑,緩緩道:“當今朝廷之中,存著晉王和秋太師兩方勢力,而皇上對此並無太多動作,想是為了讓晉王與太師互相牽製,以達到權力的平衡。而這段時間大小風波不斷,晉王更是陰狠狡詐,所以,秋家不能有絲毫把柄被他抓住,否則,那也許真就會是滅頂之災。”
聽了她這番論斷,秋雁石暗自佩服的同時,更感覺到一絲極度的不安。
“隻怕明日的納妾,又會是一場不小的風波。”
秋雁石的這句話說得有意無意,可他沒料到竟會一語成讖,更沒想到會是那樣的慘烈結局。
也不知怎麼的,沈依霜恍然想起了從前的點點滴滴,那些悲傷、絕望、無助與穿透靈魂的痛楚,一絲一絲將每一縷思緒纏繞。
感覺到秋雁石站在了自己的身旁,她竟有些情不自禁,摸索著抓住了他的手,緊緊的。
“秋大哥,經曆了這麼多,過了這麼久了,我還沒有對你說一聲——謝謝。”她覺得眼角澀的厲害,絮絮地道:“經過如此這般的折磨,隻有你真心為我好。可是,我此時有種預感,我會連累你,會因為我而害了你。”
秋雁石回握住沈依霜的手,抽出另一隻手,為她拭去眼角滲出的點點血淚,溫潤的雙目如春水般,暖人心窩:“怎會呢?放心吧,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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