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疊穀關之役(1 / 2)

西南邊疆,一場戰事剛歇,滾滾塵煙在茫茫昏暗中寂寥著飛散。兵器交鬥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轟轟作響,鐵鏽的味道在空氣中揮散不去。

將軍帳中,早有軍醫候著,沈依霜亦在內。

兵士為韓閆放脫去沾著血的盔甲,軍醫呈上一隻小瓷瓶,道:“這藥止血化瘀,效果甚是不錯。”

韓閆放扯開衣襟,灑了藥粉,淡淡道:“這藥怕不是軍中舊有的吧。”

軍醫躬身道:“是在路上遇到的那個書生給的方子,老夫見這傷藥實在搭配得絕妙,就配了不少。”

韓閆放點點頭,麵上露出些惋惜。

這時,沈依霜一手撐住桌角站起身,神色間透出幾分希冀:“你說……那個書生醫術很不錯,是嗎?”

軍醫捋了捋胡須,道:“是的,老夫從醫這麼多年,也自覺與他比之不過啊。”

韓閆放見沈依霜麵色有異,揮退了軍醫,轉過臉問道:“依霜,自從與那書生相遇後,你就有些魂不守舍,究竟是怎麼回事?”

沈依霜笑得苦澀:“沒什麼,隻是想到了一個人而已。那個書生的聲音和他真的很像。”

“那是什麼人?”

“是……”沈依霜搖了搖頭,淡淡道:“他已經死了,我也不過是胡亂想想罷了。”

韓閆放見她不願再說下去,也不再多問,轉而道:“今日一戰雖逼退了南耀一千精兵的進攻,但我軍也戰得十分吃力,若是這樣消耗下去,恐怕隻有兩敗俱傷的結局。”

沈依霜一手捋著垂在胸前的長發,想了想,道:“南耀乃是小國,為何總是令朝廷如此費神,卻還不能將其徹底滅掉?”

韓閆放皺了皺長眉,道:“西南地處丘陵地帶,峽穀關隘甚多。特別是有一處名為疊穀關的地方,乃天塹險地,我朝與南耀對峙了數十年,我大軍的鐵蹄竟未踏過疊穀關一步。南耀便是以此為據,屢拒我軍於關外。”

沈依霜略一沉吟,道:“也就是說,我們每次進入疊穀關,都被其襲擊,以至於不能攻入其南耀境內?”

韓閆放點頭:“不錯。”

沈依霜微微一笑,緩緩道:“既如此,為何不施計將南耀軍隊引入疊穀關,再將其殲滅之?”

韓閆放一怔,隨即了然,看向沈依霜的目光透出無盡的讚歎:“依霜高見。從來我們都隻想著我軍該如何過得那疊穀關,竟從未想過要將南耀軍隊引入那裏。此事你我好好謀劃一番,定能打得南耀軍措手不及。”

當下,兩人細細商議策略,到了天露晨曦,方才休息。

經上一次戰爭之後,戰場平靜了幾天,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南耀軍中得到密報,說是韓閆放暗自派了一小隊精兵欲從疊穀關進入南耀境內,以偷襲之。

南耀將帥傲慢大笑,景朝軍隊多少次想要過疊穀關都以失敗告終,到了現在還不死心,真真屢敗屢戰,屢戰屢敗。

這一日,黃沙亂卷,鐵蹄紛踏如雷。

疊穀關,景朝精兵小隊如期而至。

南耀將一半兵力埋伏在此,景朝的這一小隊軍馬如願陷入包圍,頃刻間損兵折將,屍橫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