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無涯的身體似乎有一瞬間的僵硬，麵上卻依舊平淡無波：“將軍客氣了。小生也是昨晚偶然遇見尊夫人差點被害，就用迷藥迷暈了那幫人。那些人行為不善，將軍與夫人以後當更加小心才是。”
韓閆放點點頭，複又道了一聲謝，便上前扶起沈依霜，見她臉色雖有些蒼白木然，但並未受什麼傷，一顆懸著的心終於安了下來。
離開時，韓閆放見雁無涯似無處居住，便道：“雁公子若是不嫌棄，可暫且住在我的府上，也算是我對雁公子救了賤內的報答。”
雁無涯搖了搖頭，淡淡道：“多謝將軍好意，不必了。”
聽他拒絕，韓閆放也不再強求，扶著沈依霜轉身而去。
可下一瞬，卻見沈依霜推開韓閆放，摸索著上前，碰到了雁無涯，便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顫抖著聲音問道：“你真的不是他嗎？真的不是嗎？”
雁無涯麵色未變，抿了抿唇，道：“不知夫人說的‘他’又是誰？小生姓雁名無涯，應該與夫人不相識。”
沈依霜頹然放開了手，苦笑著道：“公子的聲音和我的一個故人很是相像，所以……抱歉，是我失禮了。”
說完，她緩緩轉過身，纖細單薄的背影顯得那般寂寥與孤獨，生生刺人心疼。
沈依霜忽然覺得自己很好笑，明明知道對方並不是他，卻仍是固執著想要去證明，想要讓他親口將事實說出來。
真相帶來的失望是無法避免的痛，一點一點蔓延，不深，卻沒有盡頭。
待沈依霜與韓閆放等人走遠，再也看不到蹤影時，雁無涯頹然跌坐在地上。他緩緩鬆開手指，掌心上麵滿布著被指甲掐出的點點血痕，浸了冷汗，密密麻麻的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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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沈依霜與韓閆放回到府上後，徑直進了書房。
“此事究竟是何人所為？”沈依霜想起那幾個男人差點將自己淩辱，憤憤著恨不得將其撕碎。
韓閆放擰起眉頭，道：“在宮宴上抓住的那個人並未說出自己的姓名和身份，但我說他與南耀有關，他也沒否認。”
沈依霜垂眼沉吟，半晌，才道：“其實最大的可能就是南耀那邊派來的人了，隻是……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我們似乎忽略了某一點，可我又實在想不起來。”
韓閆放點點頭，道：“此事皇上已差人仔細調查了，我們以後出門隻要小心謹慎些便是。”說到這裏，他似是想起了什麼，轉而道：“那個名叫雁無涯的書生看起來不是個泛泛之輩，若是他真想進入官場，也許我們以後可以幫他一把。”
聽了這話，沈依霜的胸口沒來由地一陣糾扯，她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方道：“若可以，我定會傾全力幫助他。”
不管他是不是秋雁石，在沈依霜的心裏總有一種莫名的情緒，驅使著她去幫他，即便自己也時刻麵臨著危險，隻要能幫到他，也再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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