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雁無涯重傷(1 / 2)

從京城一直向南,步行大概一個時辰後,便可進入一片樹林,走出樹林,出現在眼前的,乃是一處陡峭的懸崖。

山風卷過崖上危峭石壁,崖下湍急江水奔騰咆哮,驚濤拍壁。

九月初三,雁無涯沒有在街邊擺攤賣畫,而是買了些冥錢香蠟,一路朝南,來到了這處陡崖邊。

燃起兩支紅燭,再點三炷清香。

雁無涯麵朝懸崖,竟緩緩跪了下來。

山風拂起他的發,紅燭的火苗晃動不已,眼看著就要被吹滅。他卻似恍然不知,隻一動不動地靜靜跪著。

雁無涯溫潤的雙眼此時盛滿了濃濃的淒涼哀傷,良久之後,他似是想起了什麼,衣袖下的雙手緊緊攥起,眼中的哀傷也被無底的憤恨與寒意所取代。

日隱西沉,淡淡的黃昏色灑了全身,雁無涯這才離開崖邊,朝城裏回去了。

他像往常一樣回到了那間廢棄的草棚,卻訝然地看見裏麵站著幾個高大的男人,正朝著他這邊看來。

雁無涯以為是行路的人在這兒休息,也沒太在意,便走上前,正準備開口問候,一個男人忽然伸手抓住雁無涯的衣領,隨手一甩,雁無涯根本無力抵抗,重重地摔落在地。

“你們……唔……”

一口氣還沒來得及緩過來,又有一人狠狠向雁無涯的小腹踹了一腳。

這一腳勁力十足,雁無涯噴了一口血,再也支持不住,昏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雁無涯醒來時,正躺在冰冷的地上,沒有人點他的穴道,也沒有繩索綁住他,因為沒有必要——他此時全身酸痛無比,根本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從他的視線看過去,隻能看到一雙雙的腳。因為抬起頭會很吃力,雁無涯就隻能維持著平視的姿勢。

“一個落魄書生?嗬,本事倒是不小,你應該不隻是一個簡單的書生吧?”雖是問句,但語氣是肯定的。

雁無涯忍痛擠出一絲微笑——現在的他其實連微笑也似乎成了奢侈。

“我當然不隻是一個書生,此次進京趕考,說不準便是明日手握重權的朝廷重臣。”

有人哼了一聲,狠狠抓住雁無涯的頭發,將他提起:“你究竟是誰?當日為何將沈依霜救走?你和韓閆放又有什麼關係?說!”

頭發幾乎要被連根拔起似的痛,而這種痛又牽動了身上的傷痛,雁無涯幾乎要大叫了,卻咬了咬牙,仍然笑著道:“我姓雁名無涯。見不得男人**欺淩女流,便救了她,不過如此而已。”

對方有些惱了,將雁無涯狠狠摜在地上,冷笑道:“我早料到你或許不會說實話,很好,非常好,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硬氣!”

說完,那人揚聲道:“來人。”

一雙腳朝雁無涯麵前邁了一步。

“給他點苦頭吃吃。”那人後退一步,又補充了一句:“留他一口氣,我還有事要用到他。”

沾了水的鞭子看來就象是一條毒蛇,被它咬上一口想必滋味不好受。鞭子的主人似乎有意營造恐怖的氣氛,將鞭子在空中甩得啪啪響。

一聲嘶吼,鞭子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