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雙城鷹眸微眯,從牙縫中吐出兩個字:“出去。”
知府大笑著離去了。
沈依霜早已清醒了過來,無力起身,隻能趴伏在地上,淡淡的說:“晉雙城,原來你真的與知府勾結,陷害韓夫人。不對,你是想通過陷害韓夫人,從而將韓將軍牽扯進來,借此除掉他們。你,夠毒。”
晉雙城負手而立,居高臨下看著她:“錯。本王早說過,黃大人之死本王並不知曉,韓顧氏是不是凶手本王亦不清楚。但是現在,韓顧氏必須是凶手。”他蹲下身,沉下聲道:“所以,就算你找出足夠的證據要證明她不是凶手,她也必須頂了這項罪名。”
沈依霜強撐起上身,牽動了身上的傷,痛得冷汗直流,眼冒金星,一口氣險些提不上來,強喘了幾口氣後才道:“你本已害得韓將軍夫婦痛不欲生,現如今更是趕盡殺絕,你,早晚會遭報應!”
晉雙城麵色一沉,不顧她疼得臉色煞白,一把抓起她的衣領,咬牙道:“本王說過,此事並非本王所為,是……”
說到這裏,他沒有再說下去,卻是鬆開了沈依霜,轉而道:“此事隻會讓韓顧氏一人承擔,絕不會累及韓閆放。本王已察覺此事背後乃是一個巨大的陰謀,幕後之人想利用本王與韓閆放之間的恩怨,好在我們之間的爭鋒中坐收漁翁之利。”
他的這番言論,隻換得沈依霜的一聲冷笑:“既已知道是個陰謀了,那就查出真凶便可,為何非要韓夫人死?晉王爺的這種手法,還真是與眾不同。所以,”她偏過臉,空茫的雙眼瞪著他,一字一句道:“你的每個字,我,都不會相信!”
晉雙城抿了抿唇,欲言又止,隻道:“本王今日來隻是提醒你而已,不論你做什麼,都救不了韓顧氏。所以,你還是早點放棄,以免受更多的罪。”
說完,他複又深深看了沈依霜一眼,轉過身走出了牢門去。
沈依霜身上痛得厲害,待晉雙城離開後,她便癱軟了下去,昏昏欲睡。
可她強忍住暈眩,凝神思索剛剛晉雙城說得那些話。
他解釋說不是他做的;他說韓顧氏必須頂罪必須死;他說這一切都是一個巨大的陰謀;他還說他來是為了提醒她,以免受更多的罪……
這一切都攪成一團解不開的結,怎麼都無法理清。
但是,不管真相究竟是什麼,她都要救出韓顧氏,與晉雙城鬥爭到底!
糾結糾扯中,困倦鋪天蓋地而來,沈依霜再也支持不住,昏睡了過去。
到得第二日,沈依霜便被放了。
知府眨著細小的雙眼,見沈依霜虛弱著被人扶走的模樣,不由歎息出聲,在她身後說了句:“天下再大,都是皇上的天下;權力再大,也不得違抗皇上旨意。所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沈依霜身形一頓,一個念頭驀地湧上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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