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遙成縣這場瘟疫得到遏製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京城,一時間,人們懸著的心終於安然落下。
也就是在此時,冷青從西南趕回了王府,風塵仆仆。
晉雙城端起茶盞,卻不喝,隻輕輕晃著:“冷青,遙成縣瘟疫的遏製,和你有沒有關係?”
冷青抿了抿唇,點頭:“有,是屬下給的藥方。因為屬下在江湖時,曾見過這種病狀,也恰好知道了解救之法,所以便救了遙成縣的百姓。”
晉雙城垂著眼,看著茶盞中的水波起浮,半晌,才“嗯”了一聲,淡淡道:“你一路行來也累了,先下去梳洗休息吧。”
冷青看不出晉雙城臉上表情的喜怒,但總覺得晉雙城如此淡漠的語氣甚是詭異。而且,晉雙城本是讓他去查那裏真正的情況,而此時竟沒有詢問,冷青心裏就更加不安了。但他也不好多說什麼,便施了一禮躬身退下。
待冷青離開後,晉雙城又靜靜地坐了一會兒,方沉聲道:“來人。”
一個黑衣侍衛應聲而入。
晉雙城鷹眸微眯,吩咐道:“去查查西南遙成縣有關這場瘟疫的始末,要詳細的情況。速去速回。”
待侍衛離去沒多久,宮裏的錢公公又來傳皇帝口諭,要晉雙城進宮,有要事相談。
已是暖春季節,禦花園裏的迎春花開得正好,一朵朵一串串,柔和的黃色點染出一片喜人的春色。
景帝負著雙手,沿著長廊慢慢走著:“韓閆放傳來文書,說遙成縣的瘟疫並不簡單,雙城對此事是怎麼看的?”
晉雙城跟在他的身後,緩緩道:“西南離京城並不近,有些說法一旦傳入京城,可能就失去了本意,所以,臣也不敢斷言。”
景帝點了點頭,“正因為如此,故而韓閆放請奏,要沈依霜來京城向朕彙報此事的原委,朕就準奏了。”
沈依霜要來京城了?
晉雙城心頭倏地隻掠過這樣一個念頭,而麵上神色卻未變,躬身道:“皇上英明。”
景帝不在意地擺擺手,卻又道:“雙城,你有沒有覺得,寧瑤和無涯兩夫妻似乎……”似乎什麼他沒說完,便轉而道:“朕總覺得,寧瑤並未忘記那個男人,她與無涯乃是有名無實的夫妻。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照此下去,隻怕到時又會引起各種議論或者謠言。”
晉雙城道:“皇上可知那個男人的相貌?”
景帝搖頭:“不知。甚至連畫像,朕都未曾見過。但寧瑤對他的眷戀之深,朕很清楚。”
聽了這話,晉雙城陷入沉默,抿唇不語。
景帝卻並未注意晉雙城麵上的神色,隻自言自語著道:“總得想想辦法才成。”
就這樣平靜地過了幾天後,晉雙城便收到了侍衛傳來的消息,此消息令他有些震驚,亦有些驚喜和興奮。
因為該消息令他之前所有的疑惑都煙消雲散,也為他以後的計劃提供了最為有力的鋪墊。
春風輕輕拂過,惹得人一陣困倦。久違的寧靜似乎已隨著這春的氣息而到來,忘記了風波,忽略了算計。
一場陰謀,幾番風雨,靜靜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