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雙城勾起嘴角,一字一句:“當朝駙馬,雁無涯!”
冷青滿麵震驚:“他?雁……”
“不錯。”晉雙城嘴角掛起邪肆的笑,緩緩道:“一個人樣貌可以變,但他的舉止、性情、談吐甚至一些尋常的姿勢與小動作,卻不會輕易改變。本王曾與那秋雁石有過接觸,今日又仔細觀察了雁無涯,於是,本王已確定了之前的猜測。”
聽完晉雙城的分析,冷青卻是沉默了。他想到,若晉雙城所言屬實,那麼雁無涯便是欺君之罪,那麼寧瑤也會受到牽連。
想起寧瑤看到自己時那種似癡迷似痛苦的容顏,冷青忍不住想要歎息,為一份也許永遠都不會有回報的付出而歎息。
如此想著,待回過神,他們已到了韓府。
剛踏進大門,一個仆人匆匆迎上前,躬著身子道:“王爺,寧瑤公主和駙馬造訪,此時還在府中。”
晉雙城麵色一沉,揮退了仆人,快步朝內走去。
韓府後院榆樹下,沈依霜與雁無涯麵對麵站著,隱隱約約聽得低低交談的聲音傳來,可晉雙城沒有細聽,隻是看著沈依霜那張清麗的臉龐,他看到了她從不會在自己麵前流露的溫柔,那絲溫柔竟刺痛了他的胸口。
“晉王爺?”雁無涯眼角餘光瞥到了來人,轉過臉便看到了晉雙城。他沉著臉,一側身,不落痕跡地把沈依霜護在了身後。
而沈依霜亦是垂著眼,隱在雁無涯身後。
他們的舉動一一落在了晉雙城眼中,晉雙城目光一寒,隨即又掩去了那一抹淩厲,冷冷地笑了:“秋大公子好心計,竟能利用公主來私會情人,不錯,相當不錯。”
聽到晉雙城出口“秋大公子”,雁無涯隻是眯了眯眼,沈依霜亦一臉平靜。
她空茫的目光移向晉雙城,平靜地道:“駙馬與我發乎情,止乎禮,還望王爺能留些口德。”
“口德麼?”晉雙城笑著說了一句,接著轉而道:“本王有事要問沈軍師,駙馬可是要旁聽?”
雁無涯抿了抿唇,轉頭看向沈依霜,低聲道了句“小心些,記得能忍則忍”。
朝晉雙城拱拱手,雁無涯頭也不回,舉步離開了後院。
待院中隻剩下兩人,其間的靜默令晉雙城一直壓抑的惱怒糾扯等等複雜湧動的情緒倏然湧上,卻是再也控製不住。
他一個跨步上前,猛地抓住沈依霜的胳膊,咬牙切齒道:“沈依霜,你最好安分些,如若不然,本王也不必再如此遷就於你!”
“遷就?”沈依霜像是聽到什麼及其好笑的詞,竟顧不得手臂上的痛,吃吃笑了起來,“晉王爺的話,何時變得如此可笑,簡直可笑之至!”
“你!”
晉雙城怒極反笑,鬆開了手,卻反又抓住她的手腕,向前一推,將她壓在了身後的樹幹上。
“你要做什麼?!”沈依霜後背抵著樹幹,雖什麼都看不到,可感覺到對麵男人呼出的氣息,知道他的臉與自己隻差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