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靠在辦公室的椅子上,胡克局就像是剛剛過了遍“滿清十大酷刑”似的,全身虛脫,雙眼紅腫,好像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小舅子張華死了,而且還是將人家副市長趙光北的外甥女兒給奸殺之後,自殺的,這對於胡克局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恥辱,連走路他都不敢抬頭,生怕別人認出來他就是張華的姐夫。
為了這個,連今天上午的會議都取消了,他實在是沒有臉去見趙光北。
昨天晚上幾乎是一宿都沒有睡覺,老婆跟他吵鬧著,她不相信弟弟張華能幹出那樣傷天害理的禽獸行徑,吵著要胡克局給張華洗刷冤屈。事實證據擺在眼前,不相信又能怎麼樣?他能理解老婆的心情,畢竟她隻有這麼一個弟弟,更何況那對白發蒼蒼的老人悲痛欲絕,尋死覓活的,有幾次險些都要吞藥自殺。這讓胡克局的心愈加的煩亂,怎麼會突然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其實,他也不太相信小舅子張華能夠幹出那樣禽獸的事情,他太了解這個小舅子了,是那種有賊心也沒有賊膽的類型。
可是那錄像帶,張華趴在薛冬娜的身上,薛冬娜醒來要報警,張華捂住了她的鼻口,讓她窒息過去……這一切明顯都是真實的。這樣,就又有一個疑問了,往往幹這樣壞事的,都生怕會留下證據被人查出來。張華卻偏偏將強暴薛冬娜的鏡頭給拍攝下來,難道是他的腦子鏽到了?張華就算是再傻B,也沒有達到那樣的地步。
照這樣推理下去,很有可能是有人拿著攝像機,迫著張華幹出這樣的事情。那麼這個人是誰呢?很有可能就是模仿了薛冬娜自殺筆跡的人。憑白無故,誰也不會幹出這樣的事情,除非是……除非是和張華有深仇大恨或者是有直接的利益衝突。深仇大恨,胡克局相信張華應該沒有,那樣就剩下利益衝突關係了。
想想這段時間發生在張華身上的大事,隻有一件,那就是華鑫飲料廠在工商局、衛生局、環保局、質檢局等聯合下,被查得停廠整頓。其幕後的人,就是楊傑。難道是楊傑……胡克局的腦袋嗡的一下,他實在是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可是越是聯係就跟楊傑越是吻合,也就楊傑能夠幹出這樣滴水不漏的事情。
“砰!砰!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驚得胡克局一跳,忙整理煩亂的思緒,抬起頭喊道:“門沒有鎖,進來吧!”
進來的人正是胡思思,身上的黑色職業套裝,緊裹著浮凸有致的身子,前麵的領口處顯露出白色的襯衫花邊,一截白嫩的胸脯顯示著她肌膚的白皙嬌嫩,套裙下露出穿著淺肉色絲襪的一對筆直渾圓的小腿,黑色半高跟的皮鞋。東方人特有的鵝蛋臉,彎彎淡淡的一雙眉毛下,一雙迷人的杏眼散發著淡淡的憂傷,小巧的鼻子下,紅豔豔的櫻唇緊緊的抿著,似是要咬出血水來。
輕挪腳步走到胡克局的身邊,胡思思幽幽道:“爸,剛才媽媽來電話,說是中午要給舅舅開個追悼會……”
重重的歎息一聲,胡克局道:“我知道了。”抬頭,見胡思思轉身就要走,他又不禁問道:“這是上班的時間,你還幹什麼去?”
胡思思麵頰泛起兩團酡紅,小聲道:“好幾天沒有看到楊哥了,我想去看看他……”
“什麼?”胡克局猛地坐直了身子,叱喝道:“你給我站住!從今以後,你不得再跟他有任何的來往。”
胡思思瞪著杏眼,頗為不解的道:“為什麼?前段時間你還不是支持我跟楊哥交往的嗎?”
胡克局哼道:“沒有理由,你們就是不能在一起。”
“現在是社會主義社會,提倡的是自由戀愛,我已經年滿十八周歲,有權力選擇自己愛的人。”撂下這句話,胡思思轉身就往出走。見女兒這麼不聽話,態度又這麼蠻橫,壓抑在胡克局心頭的怒火騰下燃燒了起來,怒道:“我讓你不要跟他在一起,你沒有聽到嗎?”
胡思思哼了一聲,連頭都沒有回,繼續往前走。胡克局再也抑製不住心頭的怒火了,緊走幾步抓住了胡思思的胳膊,抬手就是一巴掌,咆哮道:“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楊傑哪裏好了?我看你就是執迷不悟,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