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和煦,陽光柔然。藍天白雲似乎一直都是北州市的城市標簽。
此時的北州客運站如同往常一樣,匆匆忙忙,人來人往。一輛風塵仆仆的大巴車這時由遠及近開了過來,停穩作罷,車門打開。車上的乘客帶著各自的情緒和心思,一個個行色匆匆的下了車。待所有乘客下車後,司機師傅依照往常一樣,從前到後檢查一遍車內,防止有乘客有遺落物品。
快檢查到最後一排時,端著茶杯的司機師傅心覺沒什麼異常,剛抿了口茶水準備掉頭下車,忽然發現好像最後排角落還有個人影。轉回頭定睛一瞅,謔,這還一大小夥子正蜷縮著身子,靠在窗邊,睡得呼呼正香,好不舒服。
司機師傅會心的笑了笑,水杯換到左手托著,伸出右手輕輕拍了拍熟睡的小夥子“嘿,小夥子,還睡呐,到站嘍~~~”熟睡的身影一頓,艱難的睜開雙眼,下意識的往窗外一望,接著轉過頭,邊起身邊摸著頭帶有歉意的向司機師傅說“師傅不好意思,睡過了。”司機師傅哈哈一笑,讓開過道,“小夥子年紀輕輕的就這麼貪睡,還趕不上我這半拉老頭呐”睡覺小夥邊低頭走邊笑意泛起,絲毫沒有羞愧,“睡的好才能又蹦又跳嘛”司機師傅不去多糾話語,笑看著這小夥子下了車,感歎年輕真好的同時,暗自驚訝了一下這個年輕人的身高。
撓了撓異常引人注目的鳳梨頭發型,打著哈欠,雙手使勁伸了個懶腰。聞長安心道,自己在北州的生活就要拉開帷幕了。
順著姐姐給的地址,聞長安找到姐姐早已安排好的公寓。拿著鑰匙打開房門,房子是一室一廳的單身公寓,不新不舊,床凳有序,幹淨整潔。最重要的是房子向陽,而且有個跟客廳同寬的落地窗陽台,采光效果非常好。這讓聞長安有些驚喜。
想想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是要自己生活了,聞長安腦袋一歪,不知所意。繼而放下行李,挽起袖子,開始對自己的新家進行徹底的打掃。幾十平方的小地方,聞長安足足打掃了三個小時才算大體滿意。看了下表時間還早,想著明天還有重要的事,聞長安心想還是下樓去熟悉下周圍環境吧,順便買些日用品回來。正是將將入春的季節,聞長安索性直接換上一身淺藍色運動單衣就出門了。
剛走出單元門,正準備兩向張望下,一個聲音已經向聞長安傳來“小夥子,新搬來的吧”聞長安循聲望去,一位七旬左右,精神矍鑠的奶奶正坐在旁邊擇著菜。似乎知道聞長安的疑惑,擇菜的奶奶笑著偏過頭,望著旁邊的聞長安接著說
“這個小區就是換了新的快遞員我都能分辨出來,中午我看你提著行李進去,到現在才出來,還換了身衣裳,我估摸著四樓那戶單身公寓是你住了吧?”
“是的”聞長安笑著點頭答應到。
“小夥子,這麼點年齡怎麼就自己出來住了?”擇菜奶奶似乎對這個新鄰居挺有興趣,接著問道。
“奶奶,我剛轉學過來,明天去學校報到。”說著,聞長安很自然的蹲在台階下,拿起一顆未擇的芹菜擇了起來。
“現在的孩子上學條件是好了,但是也不容易啊”擇菜奶奶看見聞長安的動作,臉上洋溢出欣慰的笑容,好像旁邊的小夥子就是自己的親孫子一樣。
一起幫鄰居奶奶擇完菜,聞長安對周圍環境也有了個大體了解。這裏離自己即將要去報道的學校並不遠,坐公交車有六七站就到了。騎自行車也就十多分鍾。日常生活也很便利,唯一有點遺憾的就是小區內沒有籃球場,好在擇菜奶奶說隔壁小區有個開放籃球場,幾分鍾的腳程就可以到了。這讓聞長安心中一安,不然他還真覺得這是個頭疼的問題。
擇菜奶奶姓錢,人如其行,老人家退休前就是在街道居委會工作的,也是個遠近聞名的社區人物。這會擇完菜,老人家準備起身回家做飯,聞長安走到一邊,扶著錢奶奶胳膊。在婉拒錢奶奶的晚飯邀請後,聞長安一人走在陌生的大街上。
不知不覺的,聞長安走到了錢奶奶所示的籃球場旁邊。仿佛是一種魔力,或者說是一種歸屬感,看到籃球場後,聞長安對於新環境的陌生感一下就沒了。隨意找了個角落,隔著鐵絲網看著裏麵的球場,這一看就是一個多小時,像是出神,又像是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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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著媽媽剛做好的冬瓜湯,池旭來到同單元對門的爺爺家。雖然網路時代已經到來,但是池山海並不為所動,一邊吃著孫女送來的冬瓜湯,一邊目不轉睛的看著體育時報。池旭對爺爺的行為早就習以為常,笑了笑走到陽台上,蹲下來撥弄著爺爺養的花花草草,一會給這盆澆澆水,一會給那棵除除草。對於養花養草這點,池旭可是真的遺傳了。從爺爺池山海,到自己的父親池也,再到自己,爺孫三代對於養花養草似乎是格外的情有獨鍾。擺弄完這些花草,池旭又習慣性的從樓上往下眺望,因為自己家和爺爺家正好對過,自己家可以看到旁邊的柳岸河提,而爺爺家則可以看到小區內的籃球場。看慣了不變的河提,每次來爺爺家,池旭總喜歡看一會籃球場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