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母娘如此說法,薑超大怒,麻痹的,老丈人躺在那裏就躺在那裏,等到政府救援來了、安全了大家再出去那點不好。
而且,現在的火化製度,誰他媽死了還挖坑埋啊,讓我現在出去,這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行不。不過情麵上薑超還是會做人的,他苦著一張臉,喊得還是很親熱:“媽,你讓我現在出去,是想薑彤也沒有父親嗎,她還這麼小?”
聽了一會兒,熊黑子無聊了,反反複複就是這幾句,吵架也吵不出新意,他站起來,把被子順手一放:“各位,你們該閉嘴了吧,這是我的家,還想吵,你們回自己家裏去吵去。”
房間裏安靜下來,宋佳捂著嘴好笑,趙雨露和薑超都訕訕一笑,連聲道歉,熊黑子的插手對侯麗麗來說正好,太過偏心丈夫,對不起老媽和外麵挺屍的老父親,不偏袒,丈夫生氣了怎麼辦,總不成自己還和丈夫吵架不成,特別是在這種環境之下。
“其他我也不多說,既然遇見了,也是一種緣分,大家都耐心一點,我想過不了多長時間外麵情況就會好轉,你們也可以回家。”熊黑子還是認為,警察和軍隊會很快進入平息混亂,這不止是他,也是在座每一個人的想法。
話還沒有說完,熊黑子想到一個要命的問題,他匆匆說了一句:“你們等我一會兒,現在都不要出來。宋佳,幫我看著一點。”
走進客廳,看著父母的模樣,熊黑子沉默了。良久,他打開主臥的房門,把父母連同椅子慢慢拖了進去。
想了想,熊黑子挪動椅子,把父母推到窗戶邊,這裏好歹可以曬曬太陽。擔心父母像外麵的喪屍那樣亂咬,熊黑子還找到兩根一尺來長的小棍子橫著塞進父母嘴裏,用繩子輕輕的栓在兩頭,這樣不會掉出來。
其實,在熊黑子自己心裏是非常忐忑的,他不知道這種病會不會有救。如果有救,那些徹底死在外麵的,別人的親人會善罷甘休嗎?到時候難道又是一場更大的混亂,每個人都在尋找仇人,以圖為自己親人報仇雪恨?
這一切,熊黑子都盡量不讓自己去想。
打來水,幫父母洗了洗臉,擦拭了頭發。好像,父母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臭味,熊黑子抽抽鼻子,使勁的聞了聞,確定自己沒有感覺錯誤。
忽然想起先看到的外麵喪屍的情況,熊黑子糾結了,難道還會腐爛?這他媽明明沒死啊,說是喪屍,隻是大家習慣的一種稱呼,總不會真的成了喪屍啊!
話說,狂犬症患者同樣會咬人,據說如果沒有在規定時間內注射狂犬疫苗就一定會死亡,那個看著也比現在這個嚴重啊……
苦思冥想了一會兒,熊黑子沒有辦法。讀書沒認真,媽的,這就是讀書不認真的後果,用力扇了自己一耳光,現在隻能這樣,保持著目前的狀態不變,等待著政府的救援吧。
他忘了,就算他讀書的時候再認真,醫學方麵的知識他仍然一竅不通。
找出家裏的殺蟲劑,顫抖著手,對著父母全身噴灑了一遍,這可以防止細菌滋生吧,熊黑子安慰自己,他差點不敢看後果,還好,看來殺蟲劑對父母的身體沒有傷害,他們依然精力充沛的“唔唔”吼叫著,掙紮著。
轉頭看見臥室梳妝台上母親的香水,熊黑子又拿過來,在父母身上灑了半瓶。終於,在香水的掩蓋下,不僅是殺蟲劑的氣味被衝淡了,其他所有氣味都被壓了下去。
檢查了一遍繩索,熊黑子走出去,關好主臥的房門,他站了一下,拿出在父親身上取下來的鑰匙把房門反鎖,他不想萬一父母掙脫了繩索跑出來和自己救的那幾個人麵對麵的情況發生。
把宋佳叫出來,叮囑她注意著,不要讓其他人試圖去打開主臥。宋佳看著空曠的客廳,在看著緊鎖的主臥,她自然明白發生了什麼。
而且,哪怕就是站在客廳,主臥的香水味依然飄了過來。
“熊大威,你想過沒有,這麼多人吃飯,廚房裏的東西夠吃幾天?”女人的心要細得多,想到的是最緊要的飲食問題。
撓著頭皮,熊黑子痛苦了,麻痹的,救幾個人怎麼還有這麼多問題:“不管了,能吃幾天吃幾天吧,政府不可能一直拖下去的,對吧?”
最後的問句已經是熊黑子信心不足的表現了。好幾天了,一直沒有聽見接連不斷的警笛聲,電視裏和網絡上也沒有更多的更新,所有人都是兩眼一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