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初夏話還沒說完,即墨蕭轍淡笑,若無其事:“沒關係,我知道。”
兩人紛紛垂下眼眸,沒有再多說話。
這條街道上,他們兩人像自成一個世界一般,寂靜、默然,沒有任何被喧囂所感染,這一切似乎都與他們不符合一般。
這是一道風景,寂靜而憂愁。
惆悵的風兒吹散發絲,原本墨黑色的頭發卻在三年之間轉變成了淡淡的金黃色,像是一隻化了妝容的孔雀一般,繁華裝飾著她的五官。
她的眼眸也不是純正的黑,而是獨有的藍色與紫色交錯著,很美。
像一隻天使,卻孤身隻影。
一路無話,兩人回到城堡時,已是下午。
站在窗前,她抬頭仰望。
寂靜的天空,她雙眸淡漠,有多少時候她沒有那麼安靜的看著天空,到底她沉悶了多久。
今天,是彼此都沒有聯係的這三年之間她第一次見到他,或許,這是最後一次,就最後一次看見他吧。
即使心裏再不舍,再難割舍,也要學會放下,不要拿起這杯已然燒燙了的開水放在手上,那不屬於她,即使強製擁有,始終都會燙了自己還傷了別人。
即使在看到他過的還是一樣的好,她很難過,但那又怎麼樣呢,這是她自作自受啊,或許這樣才好。
你的軌道沒變,還是一如既往,我也沒有破壞到你的一切。
這,或許也是絕望中的僥幸吧。
隻是,就讓這一切煙消雲散,就讓所有的放不下都放下,讓過往都過去。
她眼眶發熱,淚水像決堤了一樣流個不停,她數不清也不知道到底留了多少次淚,流了多少淚。
直到,眼睛發腫。
可每次回想他對她說的那些話,總是忍不住流淚。
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為他哭泣。
每每這個時候,她的身旁總會站立著一言不發默不作聲的即墨蕭轍,就像騎士一般守護著她。
“你……怎麼在這兒?”她愣住了,眼前的他。
其實她不該驚訝的,隻是,她真的沒想到她哭的那麼小聲,那麼小聲,就是怕別人聽見,因此嘲笑她,隻是,每一次都被他逮了個現行。
“……”他不言,就這麼看著她。
良久,就像一個世紀一般,他才道:“這是最後一次為他哭泣,好嗎?”
他說的很輕,輕的不注意聽是聽不見的。
她不知怎麼回答。
她心裏是這樣想沒錯,但答應他似乎有那麼點別扭的感覺?
他道,“還是放不下他嗎?”
她很想搖頭,但始終還是沒有。
她沒有說話,他就這麼冷淡一笑,雙眸閃爍著不明的光芒,讓初夏驚慌的想逃。
隻是……似乎晚了。
即墨蕭轍走向前,將她逼入牆角,雙手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抱範圍內。
初夏一愣,她被壁咚了。
不容初夏多想什麼,頭頂處響起他低沉的嗓音,像要迷惑人一般帶著磁性,嗬出的氣息在耳畔,耳旁會蕩著他的話:“你就這麼卑微嗎,放下一個上官落孤有何難,他以為他是誰,這麼霸道的牽動著你的情緒?”稍頓,他道:“盡管他不是誰,他也是你的全世界你的一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