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玉珩帶著一夜涼寒回了茗景院,寂靜的詭異於小院中蔓延,邁開輕緩的腳步,負手漫步。
自己與她,關係究竟如何,她方才回於蕭辭的話又有幾分真實。
安心麼……
他的真心何時被她接受。
落熏麼……既然她要殺她,這血由他來沾又如何,他的承諾始終要以行動來付諸。
“主子。”成離輕聲上前恭敬回稟道,“晟祁的那幾位有動作了。”
玉珩聞言,沉默良久,才吩咐道:“一旬。”
成離有些驚訝,他本以為自家主子會長久留於西絳,不想竟是要這般早回去,然作為下屬,也不好對其指令有所質疑,隻應了一句“是”便退下。
一旬,一旬之內,我必你明白真心與否。
將近了無的呼吸與慘白的麵色,染血衣衫被素白中衣所代替,傷口被紗布於藥粉包裹起來然而心上的傷有用什麼來包裹治療?
蝶影一臉沉著,細細切脈,隨後又輕輕將沁蘭纖細的手放回被中。才起身便迎上謹洛焦急的神色,隻聽得其急急出口問道:“如何?”
“性命自是無礙,隻是蕭辭那一掌所造成的內傷令其內力散了大半,此後如若悉心調養自然無礙……”
謹洛聞言額上青筋爆出,雙拳緊握,顯然暴怒至極,一觸即發。
蝶影自然熟悉謹洛,傷了所愛之人便要對方加倍奉還的性子與自己一模一樣,急是勸道:“此處哥哥離不得,此外交與我便好。”
謹洛身子因氣急隱忍不發有些顫抖,待平靜之後,沉聲道:“我自然會守著她,事後該討的賬我要他們一分不少的還回來。”
蝶影雖是擔憂,然卻也不得不暫時離開此處為沁蘭配藥療傷,故留沁梅謹洛於沁蘭居所,帶著竹旻離開。
天早已大白,溫日暖陽下,幾處心酸地。蝶影輕歎,竹旻不禁於一旁擔憂道:“蘭姐姐的身子固然重要,然宮主也得顧及自身,不然也是惹得我們一幹人等擔憂。”
蝶影聞言一笑,道:“我還未倒下,自然是無礙,昨夜亦是辛苦你們,將藥送去後也是要好好休息的。”
竹旻自幼便是吃過苦的,這些自然算不上什麼,她所憂慮的隻是二人身子狀況,問道:“蘭姐姐的身子當真無礙嗎?”
蝶影沉了沉麵色,待離開了沁蘭寢居,才與竹旻說道:“自然還有性命之憂,蕭辭的一掌觀戰之人都能瞧出是要置對方於死地的,沁蘭亦是明顯了無求生之意,直直迎上去,後又主動被刺上那一劍,外傷內傷,她身子本就不強硬,哪裏受得了這些創傷。”
竹旻聞言更是又驚又急,方才有蝶影在為其診脈,自然沒有自己插足的地方,不想竟是如此嚴重,道:“那尋常藥物可是有用。”
“光隻憑藥物自然不行,沁蘭是有內力的人,自然需要以內力去調理內力……”蝶影話還未完,不遠處沁梅便急急跑來,顯然是焦急萬分。
“小……小姐……”沁梅扶著竹旻,喘著氣道,“玉……玉珩公……公子來訪……”
“如今他在何處。”蝶影自然驚訝,忙是問道。
“王爺與王妃正於前廳招待,但聽月錦姐姐說似是要於王府中逛上一逛……”沁梅一口氣將蝶影安插於前廳那邊的丫鬟月錦所說的盡數告知,生怕慢一會便出了什的差池。
蝶影急忙向落雪居中奔去,隻可恨玉珩如今於王府中,若使了輕功不就代表暴露了一切?
竹旻與沁梅於原地,自然知道蝶影如此火急火燎的原因,竹旻對沁梅道:“先去落雪居,記著萬不要在玉珩麵前露麵。”竹旻未王去年於凝霜樓中沁梅於玉珩麵前露麵一事,隨後二人亦是加緊了步伐往落雪居奔去,幫著語瀅將屬於蝶影的一切妝容衣著盡數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