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影見狀寬慰道:“北冥驍同樣會得到消息,如今隻怕已宣了重臣商議著對策,師姐也無需費心。”
“你覺得蒼雲還有多少時日。”北冥沫唇邊泛起一笑,有著對這個國家的可憐,更有對自己做出的抉擇的淡淡嘲諷。
“不管如何,師姐做了自己想做的,於自己問心無愧便好,世人那千萬張嘴,並不是想堵便堵得住的。”蝶影微笑溫聲道。
“皇兄那邊,隻怕是不會輕饒。”北冥沫坐著早已知曉的擔憂。
蝶影聽著,不由失笑道:“師姐不是這般不思慮周全的人。”
“數你了解我,假兵符自是不少的,兵馬尚在訓練營縱然有著通天的本事知道了,也不好定罪。”
“那事估計有蹊蹺。”蝶影盯著麵前湖麵,回想起昨晚與玉珩的見麵,覺著一月前的事應不是那麼簡單。
北冥沫聞言詫異偏頭,顯然對於蝶影的想法吃驚,回過神後,沉聲道:“即便真是如此,也不能成為讓你承受這麼多苦的理由,他若真是個男子,讓自己的女人受苦而達到自己的目的,又算什麼本事。”
“或許他也是受害人。”蝶影輕聲說道,連自己丟覺得底氣不足,可能性將近全無。
“那又如何,他給你傷害是真的,這般不可否認的事實在這,他欠你的,我們會一分不少的要回來。”北冥沫眸色堅定,話語擲地有聲。
蝶影見北冥沫如此,也隻欣然一笑,但昨夜的玉珩顯然在她心中深深埋下的印記,一直以來堆積在心底連自己都難發覺的恨意突然間減輕許多,可這樣虛無縹緲的猜測又有幾分價值讓自己去證實。
玉珩的動作很快,蒼雲並非是西絳,這一仗於晟祁而言,不可謂不是嚴峻,兵力的對抗並不懸殊,晟祁一方反超蒼雲二十萬人,雖然這是在計算北冥沫的兵馬情況下。而如今在蒼雲邊境,不論是晟祁接壤還是與西絳毗鄰,氣候與西絳、晟祁無所差異,大雪紛飛的氣候對於蒼雲軍隊的作戰皆是不利。而晟祁一方完美地用著這一優勢,先是攔截了糧草隊伍,後又是突襲城池,令蒼雲猝不及防。
“砰!”
沉悶的響聲令各個斂聲屏氣的大臣一驚,麵對盛怒拍案而起的北冥驍,一幹朝廷重臣皆是不敢發出一言。北冥沫冷冷看著怒火衝冠的北冥驍,麵無表情地立於重臣之首。
北冥驍看著前線傳上來的捷報,城池連連失守,將領或被斬殺,或攜城投降,迄今為止,開戰半月,蒼雲已失去八座城池,其中三座乃糧倉與交通要塞,北冥驍如何不怒。
“皇上,如今之計唯有改變之前竭力防守之策,束手束腳的反攻倒不如直麵迎上,叫晟祁知道我蒼雲並非隻守不攻之輩。”一並著花白胡須的老臣垂首諫言道。
“守,當初是誰竭力主張防守。”北冥驍厲聲喝道,矛頭直指北冥沫。
北冥沫麵無表情,垂首道:“皇上息怒,丞相所言極是,為今之計未有奮力反撲,奪回失守的城池。”
“那不知長公主準備何時……”北冥驍話還未說完,一內監手高舉竹簡,小跑著,一邊高喊著:“報……”
北冥驍身邊的內監連忙接過竹簡,呈於北冥驍。
“晉城失守,好!好!好!”北冥驍看過竹簡上的內容後,原本怒氣衝天的狀態更是又濃了幾分,連說三聲好,更是顯出其狀態不佳。
“皇上,臣願領兵出征,力挫晟祁大軍。”
“皇上,臣也願率兵前往,將晟祁小兒驅逐出境。”
“皇上,臣也願……”
“夠了,退下。”北冥驍麵對幾位將軍的主動請纓,隻皺眉打斷他們的話,厲聲喝著。一幹大臣雖為國事著急,卻也不得不聽從北冥驍這般盛怒之下的命令。
待井然有序的腳步聲消失在屋中,北冥驍揉眉坐下,微有疲憊道:“你也退下。”
“皇兄待會兒必會來宣召臣妹,此般豈不省了來回路程。”北冥沫唇邊泛起一笑,說不清是何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