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後悔了,一味服軟隻是會傷害更多人,也會讓身上的枷鎖越來越沉重。麵對惡魔,隻有反抗!
—潔。
墨眼中凜冽的寒光無不在提醒著我,他就是惡魔,絕不會因幾日的溫存而改變的惡魔。
我生怕再惹怒他,隻好唯唯道:“你是,你是墨。”
“桀是誰?”
我一驚,自己的服軟非但沒讓他的怒氣平息下來,反而更勝了幾分。為了不使他遷怒桀,我隻能閉口不言。
他的雙瞳一緊,“桀,是誰?”
“……”
“很好!很好!”
“既然你這麼護著他,那就親眼看著他下地獄去吧!”
他冷冷地撂下一句話,甩袖離開了,頭也不回。
“不要,不要傷害他!”
我拚命地從床上跳下去,無奈卻被手上的鏈子狠狠拽住,任我如何發力也無法掙脫。直到白皙的手腕被磨得紅腫,銀鈴被鮮血浸染……
我發狠地扯著手上的鏈子,把鈴鐺撞得叮叮作響,可還是紋絲不動。
那一刻,我忽然開始討厭自己,為什麼這麼無能,為什麼現在才開始反抗?即便心中有一絲僥幸,桀在天界呆的好好的,或許,已經忘記我了!
但心中為何隱隱不安,焦急甚至是恐懼。他安全,我尚有念想;他若出事,我的心又該依附何方那……
最後精疲力盡,我無力地蜷縮在床邊的一角,默默地做著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流著淚祈禱!
一夜無眠。
之後許多天,墨再也沒有出現過,除了來送飯的侍女,再也沒有什麼人踏進過這個房間。
我也沒有尋死覓活的,反而一反常態該吃吃,該喝喝順便琢磨一下如何從這該死的地方逃出去。
然後……
“侍女姐姐,你長得真漂亮!”
……
“你家太子是不是今日不會回來了?”
點頭。
“這行宮沒有人了嗎?”
搖頭。
“是有人還是沒人,還是不知道?”
搖頭。
“姐姐你,有啞疾嗎?”
搖頭。
本公主表示完敗。覺得從這侍女口中套出點什麼是不可能了,我很失望地歎了口氣,而她也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整個寢宮又隻餘我一人,冷冷清清好不空落。
我百無聊賴地扯著那條鏈子看,猜測它究竟是什麼材料打造的,居然這麼堅固。鑰匙是由墨貼身保管的,想搞到手估計是不可能了。但若是不解開鏈子,我就不可能踏出宮門一步。別說宮門了,就連出床頭都費勁!
唉~自個埋怨了幾句,心中突然升騰起一個計劃,鏈子不是重點,重點是床頭! 床頭是木質的,雖然質地堅硬,但畢竟比不得玄鐵。希望在眼中冉冉升起,接下來就差工具了。
三界,海域善水,綠森大陸控木,而天界囚風。不巧的是,本公主還沒來得及接觸什麼法術就被自己親妹妹“流放”了!想想怎一個愁字了得!
之後我想盡一切辦法,誓從那位“啞女”手中弄到點什麼,結果都以失敗落幕。她不僅一言不發,舉止就連一點破綻都沒有,根本無從下手。
後來實在沒辦法了,隻好拿用來裝飾房間的海螺代替,雖說效果不佳,但畢竟有了成效,磨了六七日,那床頭的木欄已消去了小半。
於是乎,白天我就盡量多休息,保存體力,夜裏挑燈奮戰,簡直是豁出去了!然而就在馬上就要成功之際,那個惡魔卻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