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能夠從頭再來,我願舍棄心中的那份驕傲。
—墨。
沙帳內的人已經躺了兩天兩夜,墨瞞著所有人請來了海底最好的大夫。
老大夫又是把脈又是針灸,忙活了半天才敢下了結論。
“回太子殿下,這,這姑娘身體太過虛弱,需要好生修養,尤其是……”
“是什麼?”
墨冰冷的聲音震得老大夫一哆嗦,他輕輕抹了抹額頭的細汗,小心地回答:
“不知為何,這姑娘的靈魂不太完整,似乎是硬生生被撕去了半個……”
這下,墨的臉才真的黑了起來,不顧大夫驚呼,上前一把拽起我的胳膊。
“靈魂?好啊!為了他你當真連命都不顧了!”
雖然沒有意識,但痛感還是有的,很快臉上痛得凝成了一個疙瘩。
老大夫看的膽戰心驚,本著醫者父母心的本能,他還是上前勸阻。
“殿,殿下 這姑娘身體羸弱,切不可,不可這般折騰了,否則……”
墨沉默許久,才鬆開手,輕輕將我的手掖回被子裏。
“開藥吧!要最有效的!”
“是!”
翌日清晨,我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下意識就來了一句“伊,用餐時間到了嗎?”
伊?我愣了愣神,伊是誰啊!我又是誰啊!
一回想,頭突然疼得厲害,我索性也不去想了,徑直下了床。剛下床就覺得雙腿一軟,整個人就向前倒去。
我嚇得驚呼一聲,卻跌進了一個懷抱裏,有些冷,激得我渾身一哆嗦。
“醒了!”
富有磁性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嚇得我趕緊從他的懷抱掙脫出來。
他卻趕在我前麵,將我抱回了床上,還順手掖了一下被角。
“身子弱就不要亂跑!”
“好!”
我乖乖地縮回了被子裏,隻露出兩隻藍色的眸子盯著他。
他卻是愣住了,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我“你…”
“剛才謝謝你!”
我以為他在等這句話,沒想到他聽後神情更為古怪了。僵持了片刻,他突然發問。
“你可記得我是誰?”
我呆呆地審視了他老半天,最後搖了搖頭。他將嘴唇抿成了一條線,眸子裏閃著危險的光芒。
“你還記得誰?”
我以為他生氣了,慌忙解釋:“我不是故意忘記你的,我…我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聲音漸漸弱了下去,我說著說著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恍然間,自己被緊緊摟住了,他這樣的聲音有些陌生,卻讓人安心。
“對不起!”
像是傾盡所有,才講出的這三個字,就像一個承諾一經許褚,千金難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