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孫女,你今天上百蒼山打獵去了?”林爺爺顫巍巍問道,“這不是瞎胡鬧嗎?我這把老骨頭爛了也就爛了,你可是我唯一的孫女,你要是出了事情,我可該怎麼辦啊?”
“爺爺你放心好了!”林曉曉抹了抹鼻子,“我有你給我的青炎矛,才不會有事呢!”
“青炎矛?你已經會使用青炎矛了?”林爺爺又驚又喜,這才注意到旁邊還站著個絡腮胡子的大漢,忙問道:“這位是——”
“他是無名大叔!”林曉曉很不好意思地說道,“今天在山上我和無名大叔一起發現了一頭斑炎虎,我先是刺中了斑炎虎一矛,豈料這畜生又往山裏逃,後來被無名大叔打死了。不過無名大叔聽說您老人家生病了,主動把一半的虎骨送給我們,現在蘇葛村長已經帶著虎骨去錫蘭城,幫您買藥去了。爺爺,您的病很快就會好的!”
“無名壯士?”老人家掙紮著要起來感謝,林曉曉連忙把爺爺攔住。楊哲倒沒有注意他的話,而是皺著眉頭感受這老頭的氣息。
修煉者?
不太像,老人家的真元氣息非常微弱。
楊哲擺了擺手,環顧四周連張凳子都找不到,隻能盤膝坐在了地上,林曉曉端來了一杯水,很不好意思地說:“無名大叔,我們家沒有喝茶的習慣,你就隨便喝點水吧。”
“好。”
楊哲也喜歡簡單直接,既然水已經足夠生存,又何必喝茶呢?
“青炎矛就是你肩膀上這根長矛嗎?”
林曉曉應了一聲,將長矛遞過來給楊哲;看似古樸的長矛上雕刻著複雜的花紋,可以感受到一股溫熱的力量在上麵隱隱流動,雖然同樣是火焰的力量,青色的火焰卻更加隱蔽、陰毒。
“這可是青炎宗修煉者才能使用的東西!”林曉曉得意地說。
“你是修煉者嗎?”楊哲淡淡問道,如果林曉曉是修煉者的話,正好吸取一點她的血液,看看修煉者的細胞和正常人的細胞,有什麼不同。
林曉曉瞪了他一眼道:“大叔是否明知故問?我要是修煉者的話,怎麼會讓爺爺躺在這裏呢?早就請城裏最好的大夫來給爺爺看病啦!這柄矛是爺爺送給我的,爺爺原本是錫蘭城最厲害的廚師,在青炎宗裏給修煉者當廚子。”
“哦?”楊哲眼中精光一閃,“那現在又怎會如此?”
修煉者既然連重傷員都能醫治,更不要說一個患病的老頭了。
林爺爺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這都是命啊!”
原來二十年前林爺爺確實是錫蘭城第一酒家天香樓首屈一指的大廚,因為名聲在外,所以被一個名叫青炎宗的修煉門派請去當大廚;那些修煉者所吃的東西和普通人不同,有些都是天地間難得的珍饈美味,尋常廚子根本連見都沒見過,更不要說燒了;修煉者自己又不可能每天親自下廚,所以對手藝高超的廚子都非常看重。
那青炎宗,雖然在神秀百宗裏麵隻能算是末流的小宗派,可是在世俗人的眼中,林老頭都算是一步登天了;青炎宗待林老頭都算不錯,給他非常豐厚的薪金,有一回一名修煉者吃得高興,聽說他家是幹獵戶的,還送給他一柄青炎矛,教了他幾招入門的心法,後來林老頭就交給了自己的孫女。
可惜林老頭雖然事業發達,卻疏於家庭的管教。他的兒子從小一個人在村裏長大,又仗著自己老爹在青炎宗裏有勢力,吃喝嫖賭無一不精,成了個不折不扣的紈絝子弟。
老爹其實也不過是個廚子,錢再多也不夠他揮霍;本來倒還可勉強支撐,豈料這時候卻發生了一件事。
原來廚子這個職位的油水極大,林老頭雖然不懂其中的訣竅,隻知道老老實實做人,旁人未必都這麼老實;有一名修煉者的親戚,也是錫蘭城裏的大廚,二十年前就和林老頭不相上下,早就覬覦林老頭的位置。
於是買通那名修煉者,用陰毒的青炎之火,毀去了林老頭的嗅覺;那廚師最重要就是嗅覺,喪失了嗅覺的林老頭,又有什麼資格還留在青炎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