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對簿公堂(1 / 2)

京郊的炊煙嫋嫋升起,一縷一縷的消散在澄靜透明的藍天裏頭,北方的天空向來高遠,隻要一放晴,仿佛看不到盡頭似的。

香滿樓,鎬都最奢侈的酒樓,說書先生正在唾沫橫飛的敘說著前幾天胡文慶和朱狄的案子。

“大理寺今兒個熱鬧啊,拖了大半個月,當朝前禮部尚書的案子終於開堂啦!”

說書先生一拍撫尺,滿堂皆驚。說書先生滿意的捋了捋胡子,點了點頭繼續說下去。

那天難得沒有下雪,可是卻一點也不暖和,融雪十分,反而愈加冰冷。而那壓在牢裏多日的朱狄,也被提出來透氣了。

朱狄在牢裏和魏丞相的人見了一麵二人密談了小半個時辰,也不知朱狄和魏丞相做了什麼交易,打那日過後,朱狄在牢裏的日子就好過了不少,休養了幾日,總算有了幾分人樣。

公堂之上,刑部尚書邢大人主審,戶部尚書陳大人陪審,底下還有一尊大佛,正是告病多日的魏丞相,至於長安,宮中傳來的消息表示,還在昏迷中,故而這件驚動整個皇朝的案子,長安並沒有出場。

邢大人小心地朝魏丞相道:“丞相,下官這就開始了?”

魏丞相不答話,隻是捋著自己的袖子,一臉的高深莫測,邢大人也沒有久拖,立馬就將朱狄給拉上來了。

一頓棍棒亂響之後,總算是升堂了。

“朱狄!你可知罪?”隨著驚堂木一聲響,邢大人的聲音立時傳遍了整個公堂。

“下官不知。下官在青峰鎮為官多年,雖算不上豐功偉績,但好歹也是戰戰兢兢,一心為民。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突然就將下官壓到鎬都,還要問罪,要是邢大人不說明理由,恐怕難以服眾!要是以後人人都這樣做,我朝危矣!”

“大膽!本官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死心,不到黃河不落淚!”邢大人抄起手裏的東西便狠狠朝朱狄扔過去,赫然是那日放在門口的賬本。

朱狄撿起眼前的賬本,隨意翻了翻。不屑地冷哼一聲,“大人,這賬本是在汙蔑下官。下官從未幹過這樣的事。”

“朱狄,你可知賄賂朝中官員,販賣私鹽可是要抄家滅族的!”

朱狄微微動容,可響起丞相對他的承諾,腰板不自覺地挺了起來。這邢大人的話,明著是問罪,可暗地裏卻是提醒朱狄不能認罪,認了,就是滅族的大禍。一旁陪審的陳鍾培倒是急,可急也沒用,誰叫他如今隻是個陪審的呢。

朱狄揚起嗓子:“大人,這賬本上記錄的賬目,隻要叫錢莊的人來對一下賬,自然就明了了。”

“來人,去喚賬本上有記錄的錢莊的人來”

一名衙役走出來應了聲,匆匆消失在眾人視線裏。

在場的高官哪個不知道這個賬本有問題,即便是叫了錢莊的人來,也隻能證明朱狄是無辜的罷了。

眼看著日頭就要升到正中了,大堂裏還是陰冷陰冷的,隻是陳鍾培反而擦著汗,不時的張望外邊,好似在等什麼人。

“陳大人這是身體不適麼?陳大人自可安心去休息,這案子,本官一人,也是可以審完的。”邢大人此時開口,頗有趕人走的意味。

“自是皇上吩咐的事情重要,何況本官隻是因天氣熱而流了些許汗,邢大人未免太大驚小鬼了吧。”陳鍾培這話顯然沒什麼說服力,隻是邢大人也不想節外生枝,冷哼一聲便靜靜等著錢莊的人了。

不多時,衙役便帶著一眾錢莊管事回來了,每個管事手裏都拿著一疊厚厚的賬本,更有甚者,還帶著小廝一起抱著賬本前來。

一陣跪拜之後,邢大人繼續問話。

“本官問你們,你們一定要老實回答,不然,這衙門裏頭的板子,可不是擺著看的。”

底下的人連連稱惶恐,不敢雲雲。

“本官且問你們,這堂下的人,可曾在你們的錢莊存過錢?”

底下的人一陣推搡,終於一個年紀看起來五十上下的人上前回答了,“回大人,存過。”

“那本官再問你,他可曾給賬本上的這些人存過錢?”

老者上前接過賬本,翻了半天,支支吾吾的,沒有答話。

邢大人一拍驚堂木,“還不老實招來?”

老者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嘴裏求饒,一邊解釋道:“大人,小的從未見過這些賬目啊!”

“大膽,你方才不是說朱狄在你們錢莊存過錢嗎?莫非是誑我的不成?”

“小的句句屬實啊,大人!這朱大人在我們錢莊存過錢,隻是數額實在是很一般啊,而且朱大人存錢向來都是存在自個兒名下的,隻是錢莊的賬冊,還請大人明察!”說著便奉上了帶過來的賬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