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鐵騎營清理門戶斬殺賊寇,李將軍功不可沒,這些誅殺罪證,就當本君送將軍的見麵禮。”龍千邪轉過身,往軍牢的方向走去。
李振天看著龍千邪,隻覺得渾身都發冷,一把把的血淚在心裏流淌著,哭穿了長江,哭贏了黃河。
罪證,就是那些罪證。
讓他恨的骨頭都在咆哮,就是一個字都反駁不來。
這些到底是龍千邪搜集的,還是襄王早已預備好的,打算有一日來瓦解鐵騎營爭位所用?
就連蕭玉兒都懵了,她遲鈍的反應不過來,今晚血洗鐵騎營,是襄王的意思?龍千邪的手段?還是李振天的套路?
五十二人,鐵騎營所有的蛀蟲,也是蕭清夜的爪牙,龍千邪立竿見影就斷了他一條腿。
狠,好狠。
望著那抹漸行漸遠的背影,李振天哆嗦著,氣到大吐一口鮮血,瘋狂的咆哮一聲:“你們這些廢物,去找府醫,還不快去?”
李振天覺得,自己的膽都被龍千邪給嚇破了。
他那雙血紅陰鷙的眼眸中,殺氣猶如奔騰不息的怒浪,拳頭吱呀作響,他狠狠的在口中咬出兩個字來:“墨楚……”
墨楚躺在冰冷的軍牢地板上,昏昏沉沉,她用盡所有力氣咬破嘴唇,捏著傷口,不讓自己在得到安全之前睡過去,淪為別人可以隨意宰割的魚肉。
可那種無邊無盡的痛,在不斷的折磨著她的意誌乃至靈魂,直到耳邊,如夢似幻的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楚兒?”
那聲音,是師父。
墨楚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這個夢帶給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令她再也不去強撐,沉沉的昏睡過去。
將墨楚抱在懷裏,龍千邪的臉上冷的讓人打顫。
左翼眼瞅著,不禁吞了吞口水:“主子,應該……沒事吧?”
早知道先來救人了,說到底還是那風烈不靠譜,威脅力度不夠大呀,竟還有人敢繼續動用私刑。
不過,左翼也是捏了把冷汗,生怕主子在給人家清理門戶之後把他也清理了,什麼辦事不利,都是理由。
誰知,龍千邪連看都懶得去看他一眼,喂了墨楚幾顆丹藥,抱著她往外走去,邊走邊道:“去把消息散出去,散的滿城百姓皆知,就說李振天為民除害清理門戶,斬殺五十二名將領,讓那些人,給他歌功頌德。”
一國之君又如何,百姓的呼籲聲,就是他當頭的一把刀。
這些罪行全都公布出去,李振天必會受到百姓的歡呼呐喊聲,得民心者得天下,皇帝是個格外沒有安全感的人,到時會不會把對墨家的危機感轉移,誰知道?
讓他們窩裏鬥,讓他們相愛相殺,他就抱著他的小徒兒,在一邊上看看,招惹了他龍千邪,要你們統統後悔生為人!
龍千邪的狠辣,人盡皆知,但隻有蕭清揚,隻有暗夜宮的人知道,他們的君主殺人無數,但從沒殺過一個好人。
墨楚昏睡三天醒來之時,就聽到了一陣激動人心的對話聲,她躺在床榻上,目光順著帳幔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