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彎鐮月在天邊懸著,星光琉璃,傾灑大地,這個夜景十分的美麗。
墨楚被星輝映照著,隻見她腳步應聲一頓,沒有回頭,語氣淡淡的道:“沒什麼,隻是一點天靈液而已,登不上大雅之堂。”
話說完,墨楚牽著九月繼續走著,她的淡定不代表她想錯過這樣的機會,反之,她覺得這人有點意思。
心裏默默倒數,一、二……
果然,還不等墨楚數到第三個數字,身後的少年瞬間如一陣風般,在刹那之間掠過她的眼前,直接攔住了她的去路。
那少年一身玄青色袍子,長得也是五官俊逸風姿綽綽,看上去人模狗樣兒的,隻是那雙眼睛太過精明,充滿了無盡的算計。
他凝視著墨楚,將她上下好一番打量,最後,客氣的開口道:“在下這隊伍有些大,十來口人,兩輛馬車擁擠了些,還望夫人莫要嫌棄。”
人的確不少,但說擁擠就明顯謙虛了。
墨楚隨意一掃就知道這馬車值錢的不得了,不僅車廂格外的大,舒服也絕對是一流的,也就是那種嬌做的小姐才會嫌棄。
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想收,可沒那麼容易。
墨楚果斷搖頭,委婉拒絕:“華衣錦緞,奢侈豪車,一看諸位就不是普通人家的暴發戶,必然是有些身份的大家出身,我母女二人四海為家到處流浪,哪能高攀了去,與諸位同乘一輛車呢?”
墨楚口氣平和,甚至有些自卑的樣子,一句話就分出了暴發戶與有錢人的界線,聽的少年當即臉色一變,頓時一個冷眼瞪向了慕容倩。
說過她多少次了,出門在外收斂一些,莫要整日裏大小姐的架子到處端,什麼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至今也學不會!
試問,一個開口天靈液都登不上大雅之堂的人,她能是一般二般的流浪者?
要知道,他現在瓶頸期已經整整持續了五年,就靠著天靈液衝一衝上風了,可他存了那麼久,也才費勁力氣的存了一小瓶,若是這位少夫人沒有說假,那他就是幸運當頭,晉升在望了!
可是,現在被這丫頭幾句話,把人家給惹毛了,蠢貨!
猶豫著,少年無奈之下直接對著慕容倩一句暴喝:“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還不快快來給這位道歉?”
一個道歉,換來一瓶天靈液,這是傻子都不會猶豫的。
可是,慕容倩除了一個白眼,根本就什麼都沒給,在那站著不屑的哼道:“大哥,你是不是出門沒帶腦子?瞧她那副寒酸的樣,她能拿出天靈液?哈,我豈不是都能瞬間嫁給龍千邪了?”
慕容複:
他嘴巴狠狠一抽,看著墨楚淡定沉靜的表情,尷尬的低咳一聲:“在下來替她向夫人道歉了,還望夫人心胸寬闊莫要在意。”
什麼?
罵她那麼難聽,還說她心胸狹窄?
墨楚沒有說話,九月就忍不住開口了,仰頭望著墨楚,很不開心的道:“麻麻,他罵你小氣鬼,我們是不是被欺負了?”
慕容複:
天地良心,他可沒有這個意思,雖然話說出去有些激人就犯的成分,可那是每個人都會有的一點心思罷了,怎麼被個小孩子揭穿後,會這樣別扭?
慕容複發表情瞬間糾結,甭提多難受了,尷尬的不知如何繼續,卻聽墨楚依然淡定的低頭看向九月道:“月月乖,我們勢單力薄,不好說什麼的,你要學會忍耐,懂嗎?”
慕容複頓時怔了,他還以為墨楚會說,你誤會了,叔叔不是那個意思,可她竟然是逆反而來,哪有這樣教育小孩子的?
這還不是最讓人蛋疼的,最讓人蛋疼的是,九月一副受教的樣子,點著頭,又回頭看了慕容倩一眼,恍然大悟的道:“麻麻,介個是叫狗仗人勢嗎?”
這個成語是白叔叔教的,九月覺得應該就是這個意思吧?
然而,此言一出,慕容倩頓時火爆了,一陣風般飛掠而去,揚手就要把九月給提起來教育:“臭丫頭,你竟敢罵本小姐,看我不……”
手伸了出去,還不等慕容倩做什麼,便被慕容複給一把攔了下來,大聲喝止了她的話:“胡鬧,趕緊給我道歉。”
狗仗人勢,她們還真的是很敢說靈峽穀的人狗仗人勢!
在這片大陸上,靈峽穀是什麼存在性質,那是隨便一打聽,人人都知道的強橫勢力,雖然不及東南西北四皇,與暗界強大,但也絕對是他們之下的恐怖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