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路輝歎了口氣,一屁股坐到藤椅中,怨道:“還能為什麼,他是沒事找事,他進門時看到我在跟陳靜說話,就不滿意了,剛才進來就訓了我一頓,說我一點責任心都沒有,隻顧著泡妞,連他開車進公司了都沒發現,要是陌生人進,等把公司大樓拆了還不知道。你說申賤狗這人怎麼能這麼無恥,不就是隻說了幾句話而已嗎?用得著……!”
“停停停,”原來是這事,木易沒時間也沒興趣聽路輝抱怨,打斷他的話,問道:“你知道哪裏有辦假證的嗎?”
路輝沒吐嘈完,生生咽了回去,有些難受,想了想,回道:“這個麼,南十街上寫了很多辦證的電話,對了,三嬸的侄子就是做假證的,聽三嬸說她侄子是開了一間打字複印店,見多了個各種證件,看辦假證來錢快,就開始做假證賺錢,一直在托三嬸幫忙介紹生意。不過在哪裏做我就不知道了,你找三嬸問問吧!”
“好!”木易才滿意地拍拍路輝的肩膀,揮一揮衣袖,開車離去。
他回了趟王家,脫下假虎皮,換上地攤貨襯衫和休閑褲,下樓回到車上,一路狂飛,吱’地一聲停在冷冷清清的‘雷一碗’麵館門前。
生意清淡的麵館連大中午和傍晚都顧客稀少,這早上八、九點鍾更是無事可做,雷國慶和楊玉環都是忙慣了的人,一閑下來就無事找事,一個拿著抹布擦拭著本就幹淨的桌凳,一個握著拖把拖著看不到灰塵的地磚。
聽到‘吱’地一聲,轉身看到一輛黑色汽車停在店門口,以為有顧客上門了,出來的卻是木易。
“三叔三嬸,”木易笑著走到店門口,看著圍著圍裙的雷氏夫婦,打著招呼,“三叔,地拖得這麼幹淨,我都舍不得踏上去了,嗬嗬!”
雷國慶對木易點點頭,笑問道:“木易,吃過了嗎?沒吃的話,來一碗?”木易每次吃麵都連湯都喝得不剩,這是對雷國慶的最大讚賞,雷國慶看在眼中,報之以好感。
楊玉環放下抹布,笑著道:“木易,知道你要來,老雷才掃地相迎的,快進來坐。”
“三叔,我吃過了,”木易走了進去,看著楊玉環的胖臉,說道:“對了三嬸,我想辦個假身份證,路輝讓我來找你,說你有辦法幫我。”
“我說你今天怎麼這早就來了,原來這事,來,我們樓上說,”楊玉環解下圍裙放在桌上,轉身帶木易上了二樓客廳中,拿起電話打了出去,再遞給木易。
木易跟對方表示自己急需一個臨時的身份證用,名字無所謂,年齡25歲,地址盡量偏僻的鄉下,一番交流後,又用客廳中的電腦攝像頭截了自己的一張頭像,有些模糊,傳給對方。
下樓跟雷氏夫婦聊著天。一個小時後,一個帶著金絲眼鏡、梳著中分發型、長得高高瘦瘦的年輕人,從店門前的奔馳車上下來,進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對雷國慶和楊玉環喊道:“姑父,姑媽。”
雷國慶對年輕人走偏門很有意見,哼了一聲算作回答,自顧對著電視看著。
楊玉環不滿地白了眼雷國慶一眼,拉著眼鏡男的手為他和木易介紹一番。眼鏡男叫楊將軍,做假證做了六年多了,算是資深人士了,門口停的奔馳就是一個證一個證換來的。
“木兄弟,一個證本來都要賣150元的,但你是我姑介紹的,就算你50元吧,”楊將軍遞給木易一張身份證和一張名片,說道:“這是我的名片,以後還請多幫忙介紹生意過來,保證不會虧待你的,每張給你底價50元,你賣150元,一張證能賺100元。”
木易拿過身份證一看,不禁啞然失笑,地址一欄印的是西省下邊刀族自治州的小山村,這個很正常非常符合自己的要求,隻是剛才自己要一個臨時的身份證,被眼鏡男直接印上‘林時’這個名字,幸好不是叫‘零食’。
本著以後可能還會要作假,他跟這個叫楊將軍的造假份子在親切友好的氛圍下,進行了深入地交談,決定以後加深彼此間的交往,共同迎接輝煌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