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好孩子,你且說。”皇上還未說話,太後便直接下令。
“君兒見父王近來經常在府中研究水患事宜,君兒便跟著看了看,心中有了些見解。”頓了頓,宣容君繼續道,“這水患其一,便是先將災民安撫好。將災民轉移到安全的地方,若是淹死的人少,還會大大減少疫病的發病幾率,還有修建水利工程,自然也有了人力。”
宣容君明媚一笑,見蕭元豐和太後均是若有所思的樣子,繼續道,“其二,在找專門的欽差大臣暗訪至江南,看江南的官員是否貪墨百姓的賑災款項,若是有當眾處決,以泄民憤。其三,那便是修建水利工程。若是先用石塊將那些柳河搭建一所大橋,在將周圍的堤岸以石塊固之,豈不是更加牢固?”
太後略有些驚訝的看著宣容君,似乎不能想到宣容君一個閨閣女子,怎麼會想到這些呢。
宣容君淡淡一笑,像是看穿了太後的疑惑一般,“外祖母不必疑惑,君兒目光短淺,這些隻是父王桌子上的一些計策,君兒加了些自己的想法……”
她知道這個一定會立功,隻是在這樣的世道,她一個女子,卻大膽提出這些,終究不好,若是眼下說這些是淩陽王的計策,自己隻是加入了自己的構思,那便不一樣了。
太後在後宮中那麼多年,見過了形形*的人,自然也能明白是宣容君話中的意思,眸子裏的欣賞之意更加濃烈,聰明的女子不少,可是難得的卻是聰明的,還知道掩飾自己過人之處的。
宣容君小女兒一般的對著太後撒嬌,“外祖母啊,若是那柳河堤上先種上海棠果樹,在堆上石塊,既鞏固了堤岸,等到秋天又有又小又甜的海棠果子吃了,豈不是快哉?”
太後輕咳一聲,點了點她的鼻頭,“好,哀家就依了你。”宣容君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對著皇上輕聲道,“皇上,不若這樣,明日便讓淩陽王上書,將這計策寫出來,哀家在下一道懿旨,告知天下我君兒喜歡海棠果樹,那便在堤岸上全部種上海棠樹,百姓任意用之。”
皇上整出這麼一出,心裏對宣容君愧疚的很,如今見太後發了話,連忙符合,“極好極好,就依著母後的意思吧。”
宣容君回了淩陽王府之後,先去見了淩陽王,微微一笑,“爹爹,今日在宮中,女兒可是為您立了一功。”說著,便將在宮中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包括她那些不為人所道的小心思。
淩陽王歎息的看著宣容君,輕拍她的肩膀,“孩子,是爹爹對不起你啊,沒保護好你,讓你這麼小便參與進來。”
宣容君卻是淡淡一笑,“爹爹,你何曾對不起過女兒呢?女兒很知足。女兒是想著,爹爹不必為我施展後計,您是淩陽王,若是被人傳出去做了什麼,世人人言可畏,女兒這般,才是最好的。”
頓了頓,宣容君繼續道,“況且,外祖母又怎麼會讓我吃虧呢,隻怕這個旨意一下,我便是最尊榮的女子了,即便是皇後也比不上的。”
淩陽王眸子裏滿是複雜,女兒這麼小,便有了這麼深沉的心思,終究是他保護不利,宣容君見他臉上的愧疚,連忙打趣,“爹爹啊,你怎麼心思這般多啊,女兒不會平白設計別人,移了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