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沉默不語,鍾雲萊的笑容越來越僵硬,幾乎都要維持不住他一貫的君子淺笑。
“嗬嗬,桃淘現在有了新朋友,不再需要鍾大哥了,唉,我明白的。”鍾雲萊刻意做出一副淒楚傷心的樣子。
桃淘見狀隻得為難地磕磕巴巴道:“是……是師傅啦,我在夢裏夢到師傅表揚我了!”
一念地獄,一念天堂,鍾雲萊可算是明白這話的意思了。
乍聽完她的話,他的大腦有一刻的空白,再然後心髒就是抑製不住地瘋狂跳動。
她說的是她師傅,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再怎樣,自己也不能跟人家師傅爭寵啊。
在他的意識裏,桃淘的師傅定然是個修仙界的大能,估摸著怎麼也得是個頭發花白的老頭了,完全不在他的擔憂之列。
鍾雲萊越想越覺得自己先前真是庸人自擾,桃淘這麼小哪裏懂得情情愛愛,虧自己先前為了她這個答案坐臥不寧的。
心中的大石落下,他的嘴角控製不住地上翹,深呼一口氣,強自鎮定地問道:“哦?是你師傅呀?”
“對呀,師傅平時對我可嚴厲了,怕影響我修煉,平時連葷腥重口的食物都不允許我吃,每次都是和苦瓜還有小灰偷偷在自己的院子裏吃。”桃淘一想到師父冷冷的樣子,就渾身一顫。
察覺到桃淘的顫抖,鍾雲萊自作聰明地同仇敵愾道:“那你師傅還真是嚴格,連飲食上都這麼控製,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有些事自己說可以,別人說就是觸了她的逆鱗。
桃淘一聽鍾雲萊這話,立馬就不高興了,嘟著嘴大聲辯解道:“不許你這麼說我師傅,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師傅,你什麼都不知道,是他收留了我,是他叫我修仙,也是他讓我下山曆練才遇見你的,如果沒有師傅哪會有現在的我,說不定早就讓山裏的野獸摘了吃了!”
她越說越想念師傅,想念在峴山上的生活,想念那裏的一草一木。
“我……我好想回家。”桃淘眼眶微紅,聲音發顫,低下頭將眼角的淚水泄憤似的蹭到鍾雲萊身上。
鍾雲萊到是沒想到她的反應會這麼激烈,想來她的師傅在她眼裏還是很有地位的,捏起她軟軟的小手往自己臉上招呼:“是鍾大哥說錯話了,打嘴好不好?”
她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此時的注意力轉移到了鍾雲萊的臉上,思鄉的愁緒退散了不少。
鍾雲萊是個極其注重儀表的人,再忙都會將自己整理清潔後再出門,因此麵部沒有一點胡茬。
桃淘又是個腦袋缺根弦的,霸住人家的下巴就不鬆手了,還來回摸:“鍾大哥,你的臉真滑,摸著好舒服呀。”
鍾雲萊自然是對她的主動親近表示高興了,他還覺得她溫軟的小手撫摸著他的臉頰,舒服得不行呢。
隻可惜,他的高興沒能持續多久,桃淘下一句話直接讓他笑臉變黑臉。
“你的臉摸著可比師弟的舒服多了!”
“師弟?!”鍾雲萊強壓下自己的失落,“你……你還摸過他的臉?!”
“鍾大哥,你怎麼了,突然這麼大聲?苦瓜自己又看不到,他的胡子都是我幫他刮的。”
“你……你都沒給我刮過。”鍾雲萊呐呐地說著,心裏酸得直冒泡,莫名地覺得委屈得不行。
“那有什麼,以後你的胡子我也包了,我手藝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