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吼亂叫什麼?”葉珪張開眼靜靜地看著她,“你師弟進來的時候被傳送到了別處,自由他的命數,你不必操心。”
“可是他一個人萬一要是遇上妖怪了怎麼辦?”
“學藝不精,就算是喪了命也是他自己種下的因。”說著,葉珪甩了甩衣袖,一臉雲淡風輕,“你也是,要是走丟了,那你就在這裏自生自滅吧。”
桃淘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不安過,雖然師傅在身旁,可是師傅好像一點都不在意她的生死。
昨晚那個招呼著她早些休息,還給她銀錢的師傅仿佛突然間變成了另一個人,準確地說是……變回了原來的師傅。
一樣的冰冷,一樣的無情,讓她從心底畏懼害怕,卻又極度渴望他吝嗇於的一點點關心和愛護。
“是,師傅,徒兒一定緊緊跟著。”幸好師弟進來前的了護身法寶,要不然定是沒有一點活路了。
兩人就這麼一聲不吭,男在前,女在後,步調一致地走了一路。
葉珪乃是修煉了上千年的道士,一般的宵小妖物哪敢在他麵前獻身,他身上強大的氣場,方圓十裏的小妖都藏著臥著,不敢造次。
林間溫度適宜,卻也是蚊蟲最多的時候,沒一會桃淘露著的脖頸就被咬得滿是紅包,足足比原來粗了一圈,青紅的圓塊在白皙的皮膚上更為顯眼,又癢又痛。
桃淘抬頭看看走在前麵的師傅,欲言又止地張張嘴巴,最後還是咽了下去,捶捶酸軟的雙腿,努力跟著師傅的腳步。
算了,再忍忍,堅持就是勝利,這還是師弟一直說的呢,她一定能行的!
葉珪不是不知道自己小徒弟的窘境,他隻是覺得沒必要罷了,如果這麼一點苦都受不了,那還想什麼修仙?
於是乎,葉珪走得更是步步驚風,一點沒有等桃淘的意思。
看著和師傅越拉越開的距離,桃淘也硬撐著趕緊加速,顧不得腿上的酸軟了。
“師傅,你等等桃淘!”桃淘喘著粗氣實在是跑不動了,兩腿重得跟灌了沙似的,一點都抬不動了。
“哼,就這點體力如何能在近戰中獲勝,為師還怎麼能指望你在修仙上有建樹?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葉珪到是沒有大家諷刺,也就是語氣稍微冷了一點,可是感受過他另一麵的桃淘受不了了。
她已經很努力了,跑不動了就用靈力催著跑,靈力用光了她就繼續用身體耗著跑,舌頭都麻了,師傅不鼓勵就算了,居然還這麼說她。
心裏的委屈猶如洪湖水,破濤洶湧的。
眼眶微紅,兩腿的酸痛和心上的疼痛混在一塊兒,渾身都使不上力氣。
她真的很想大喊一聲:“師傅,徒兒不想當累贅了。”也不稀罕你的保護!
先前她一句話都沒說,也沒見師傅回過頭來關心,估計她就是走丟了師傅也不知道,不對,是根本就不在意!
氣歸氣,她還是有理智的,在這深山老林裏獨自一人,就她那點法術抵擋不了幾回合就要敗下陣來。
與其和師傅硬碰硬,不如求求師傅,說不定還能休息會兒。
“師傅,徒兒走不動了,能不能……休息會兒。”桃淘揉揉眼睛,更紅了,“一會兒徒兒肯定跑得比現在還快,就休息一會兒就好。”
葉珪扭頭看向一邊,再回過頭來時已是一臉冰冷:“有話說話,不要哭哭啼啼的!”
又道:“行了,就休息一刻鍾,一會上路別再唧唧歪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