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瓜靠著小灰和戰錘,狼狽地四處流竄,隻希望等著那一天秘境開了他能趕緊出去,這裏麵真他麼不是人待的地兒。
秘境的另一邊,葉珪和桃淘共用著一個帳子,清晨的陽光透過帳篷單薄的布料灑在二人身上,暖暖的、懶洋洋的。
葉珪習慣了早醒,今日這樣日上三竿已是極為反常了。
感覺到手下一樣的溫軟,葉珪“倏”地一下睜開眼,警覺地扭頭看向身旁。
隻見桃淘嘟著嘴巴湊在他的胸口,滴滴答答地流著口水濕了他一大片衣襟,另一側胸口還被她的爪子重重壓著,整個人都被她八爪章魚似地纏著。
葉珪性喜潔,看著眼前這一幕,眼神迅速凝結成冰,對著還睡熟的桃淘射出一道道冰刀子。
沒有多餘的話,桃淘頭頂上騰空出現一片小雨雲,然後是劈裏啪啦一陣傾盆淋在她腦袋上。
“啊——”桃淘一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師傅?”
“誰準你私自進入為師營帳的?”語氣冰冷,神色嚴肅,與昨晚判若兩人。
“明明就是師傅同意的,怎麼現在又反悔了?”桃淘氣結,她也是有脾氣的好不好,師傅這樣一天一個樣老是欺負她,就是泥人兒也要被激起三分土性兒了。
看著桃淘一臉憤怒又委屈的樣子,葉珪努力回想,卻隻能隱約憶起幾個片段,具體的卻是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可是就那幾個片段也足夠他震驚的了。
他看到了什麼?
“自己”幫著小徒弟掖被角,還給她擦口水,更可怕的是居然是“自己”主動摟著她睡的。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他會做出這樣的事?不對,一定是有什麼不對,難道是他走火入魔,出現了心魔?
不可能,如果心魔出現,他一定有所察覺,如何這次卻是過了這麼長時間才發現?
細細想來,這些天他的情緒也是莫名其妙地就起了變化,甚至還做出一些已於平常的舉動,事後他居然一點都不知道,而且……往往這都發生在夜裏!
這麼說來,這東西應該是在夜裏活動的,得趕緊找辦法把它從身體裏請出去,他已經越來越發現好像白日裏的情緒也在被感染著。
隻怕再拖延下去,他會在不知不覺見就被同化了!
桃淘見葉珪神色凝重,臉色一會青一會白,以為師傅還在不高興她占了地方,隻得低著頭唯唯諾諾地開口:“師傅,要是你不喜歡,以後徒兒不會過來擠師傅的床了。”
“以後,如果師傅夜裏說了什麼,你都不要相信,也不要當真,聽明白了嗎?”
“為什麼?!”這麼說昨晚的溫柔也都是假的了?她身上到現在還殘留著師傅掌心的溫度,憑什麼他一句話就能抹殺掉一切,明明昨晚的氛圍很好的!
葉珪扭頭看向桃淘,一臉平靜,眼中沒有一點表情,這樣的冰冷是桃淘最害怕的:“沒有為什麼,難道你還想忤逆為師嗎?”
桃淘不甘心地捶了一記地麵,不情願地應下:“徒兒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