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回過頭來,他的頭發是銀白色的,看起來三十歲左右,寸頭剪得很齊,像是一把短刷,五官極其硬朗,像刀刻一樣。兩道觸目驚心的傷疤橫在臉上,他有著一個令人印象深刻的大方下巴。桑德拉看見,他的左眼沒有眼珠,眼眶裏冒著金黃色光芒。
左臂的金屬構造不僅僅局限在了他的左臂,他的左肩也閃著一片金屬光澤。
“我的名字是凱博·卡斯托,”他把那隻機械手伸向桑德拉,“顯然,你是囚犯,我救了你。你想在這裏等死,還是先跟我去個地方避避風?”
桑德拉看了看凱博,抓住了那隻冰冷的機械手。
凱博一把拉起桑德拉,對著旁邊大喊一聲:“走了,小狐狸!”
“好的!”
不知道從那裏竄出來了一個個子不怎麼高的九州男孩兒,屁顛屁顛跟上了凱博和桑德拉。
這是一輛滿是沙塵的越野車,凱博拉開車門,坐上了駕駛座,桑德拉坐到了後座,那個九州男孩兒坐到了副駕駛。
“你好,小姐,我叫白墨,我是從九州來的。”這個九州男孩有著一雙很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長相很秀氣,一頭黑發紮在腦後,給桑德拉露出了一個笑臉,很無邪的笑。
凱博伸出右手敲了白墨一下:“行了,別盯著這位女士看了,很不禮貌。”
“礙著你了麼?”白墨白了凱博一眼,嗆聲說。
凱博冷冷地看了白墨一眼:“你很吵。”
“切……”白墨翻了個白眼,就老老實實轉過了身去。
過了幾秒鍾,白墨看了看凱博,回過頭悄悄對桑德拉說:“小姐姐,你別看他從來不笑,凶巴巴的,其實凱博人很好的。”
看著眼前淘氣的小子和嚴肅的男人,桑德拉覺得他倆在一起真的很有趣,忍不住展顏一笑。
“啪!”一聲,凱博漆黑的大手拍在白墨的後脖子上。
窗外的風沙更大了,桑德拉看著窗外的天空,擔心浮上了臉頰。
“我們現在在去哪裏?”桑德拉問。
“流浪者部落。”凱博眼睛直直盯著前方,麵無表情。
“那是個什麼地方?”桑德拉問。
凱博沒有回答,越野車拖著一路沙塵,向東疾馳。
“這沙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過得去,”肖淩躺在越野車前蓋上,無聊地抖著腿,接著他一下子彈著坐了起來,“我靠,蘇,你說克羅弗特能挺過這場沙暴嗎?”
蘇逸風盤腿坐在地上,吹著洞簫,聽到肖淩發問,他放下了手裏的洞簫:“別想太多,那些劫匪既然敢於走進這片沙漠,便一定有著應對此等沙暴之法。”
肖淩已經有點坐立不安了:“老天保佑啊,但願克羅弗特的命能夠硬一點,別像她老爹一樣……”
“想點好事兒。”蘇逸風淡淡地笑笑。
肖淩直接跳了下來:“不行啊蘇,她要是死了,咱們的命運隻有餓死。或者,咱們就留在拉克撒,我帶你一起繼續拾起老本行搶劫過日子吧。”
蘇逸風沒有接話,隻是笑了笑,閉上了眼睛。
“先生,”華萊士拍了拍肖淩,“你能在你製造出來的這個穹頂上開一個窗戶嗎?我們現在完全不知道外麵的情況啊。”
肖淩搖搖手:“不能開窗,我又不懂什麼結構,不弄嚴實點兒我怕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