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帝王天陵？”桑德拉的注意力一下子全部集中了過來。
老人笑了：“這位小姐，你也知道帝王天陵？像你這麼大的年輕人，哪怕是拉克撒人，都很少能說出這個名字了。”
肖淩回頭看了一眼桑德拉，示意她別這麼激動，然後在轉過頭來：“老家夥，你別是個騙子，或者說一些道聽途說的事情。”
“道聽途說？”老人的情緒一下子變得異常激動，他的每一根胡須都開始抖動了起來，“如果神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倒是希望我腦子裏的那些事都是我聽來的，而不是發生在我身上！”
肖淩拿出了兩枚銀幣在手裏掂著：“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
老人的聲音壓得很低，他把頭伸到了四個人中間：“帝王天陵，我接近過一次，很接近很接近過一次。”
“這不可能，”華萊士一臉不可思議，“關於帝王天陵，這世界上都沒有地圖。你怎麼找到的路？如果你誤打誤撞到了那裏，你又怎麼認出那裏的？”
肖淩按了按華萊士的手：“教授，還是讓我來跟這種人打交道比較好。老板，給這位老先生來杯酒。”
“啪”，兩枚銀幣拍在櫃台上，老板娘拿走了錢，然後一杯酒就放到了老人的麵前。
老人拿起了酒杯，喝了一口，滿足地歎了口氣：“唉，小夥子，你可真是個好人。我的名字是卓恩·薩爾·阿·迪恩。”
“萬物都會湮滅在黃沙之中。”華萊士說。
“什麼鬼？”肖淩一臉懵。
華萊士推了推他的眼鏡：“卓恩·薩爾·阿·迪恩是古拉克撒語，意思就是‘萬事終將湮滅在黃沙之中’。這跟拉克撒的一種宗教相關，他們認為，萬事起源於黃沙，最終也會終結在黃沙之下。”
眾人點了點頭，蘇逸風向卓恩做了個請的手勢。說：“請繼續。”
“戴眼鏡的這位先生說的不錯，看起來您真的很博學，”老卓恩喝了口酒，烈酒刺激的他齜牙咧嘴，“我年輕的時候，是在這一片沙漠裏當引路人。給往來的客商帶路。”
“在沙漠裏麵討活計，門道可多了。我呢，主要是靠這個，”老卓恩手伸進他上身的羊皮坎肩裏麵東摸西摸了一陣，拿出了一枚金光閃閃的金幣，放在手心，小心翼翼地吹去上麵的細碎羊毛，“這是一枚能給我帶來幸運的金幣，感覺也詛咒了我一輩子。”
“這什麼東西？”肖淩看著那枚金幣，這金幣表麵看起來都不是亮閃閃金燦燦的了，這上麵都有了一層氧化的膜。
“失色之金，”蘇逸風看著金幣，“年頭可有些久遠了。”
肖淩從老卓恩手裏拿起這枚金幣，遞給華萊士：“教授，你看一眼，這金幣估計也是個古董。”
“金這種元素化學性質十分穩定，輕易不會生鏽的。我見過幾百年前的金幣，氧化的程度都沒有這枚嚴重，”華萊士把這枚金幣拿到自己的眼前，從空間腰帶裏拿出一個放大鏡，眼睛幾乎貼上了金幣，他看了一會兒，說，“老先生，看來，你真的到達過圖波斯帝國的帝王天陵。”
老卓恩聳了聳肩，繼續說著：“當然，我去過。不過你也沒說錯，我當時的確不知道那裏就是帝王天陵。我們拉克撒人墓葬傳統你們這些人肯定不會知道很多——這個世界，最終是一個輪回，活著的人會死去，死者也會有一天重新歸來。所以，在拉克撒，死去的人都要保持完好的肉身。所以，在黃沙底下，有著你數都數不清的幹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