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好冷,是下雨了嗎?
雨勢越來越迅猛,砸在臉上生疼,伴著越來越近的轟鳴雷聲,孤寂、陰冷、而又令人絕望的氣息徘徊不去......
可是,我不是應該已經死了嗎?怎麼還會有知覺?淩飛的槍法是我親手培訓的,百發百中,該是不會有偏差的。咳咳,受不住寒氣的侵襲,吐了一口血。不過,就算是沒有我,以他殺人的手法也不該有此失誤吧!
正在晃神間,“公子,地上有個東西。”一道脆生生的聲音就在不遠處,東西?指的該不會是我吧?掙紮著想要起來,全身乏力,終究隻是掀動了下眼皮。隔著促急的雨幕,前方五米處有個十四五歲的“孩子”,黑色夜行衣,粉嘟嘟的娃娃臉,腰上別了一把劍,手執一把精致的白色油紙傘,身後有一輛舊式的木質的馬車,與這片陰森的樹林還真是相得益彰的詭異。
隻是,這裏是哪裏?我不是應該躺在公園的嗎?總不會是淩飛還有閑情逸致把我“拋屍”到荒郊野外了吧。“還有氣嗎?”馬車青色的簾子微微晃動了下,一聲清寂孤冷的問句淡淡飄出。
小朋友向前走了幾步,對上我毫無生機的眼神,似是驚訝了下,“公子,是個醜丫頭,中了一箭,應該活不了多久了。”我一口老血差點又噴出來,這家夥小小年紀竟然對人命竟然如此淡漠,還說我醜!是可忍孰不可忍?“哦,那就趕路吧。”這世上竟有如此極品的人,對人命如此無視,必須好好教育一下。
懷著人民警察的使命感,在這個冷血的小家夥就要轉身離去的時候,我拚盡最後一口力氣,死死扣住了他的靴子不鬆手。小家夥急了,正準備拔劍向我揮來,“撿走吧。”不知何時,一個白袍男子飄到了我的身邊,淡漠的語氣好似隻是拾了一隻無關緊要的小狗。雨勢很大,但他潔淨的衣服卻滴水不沾。一雙眼睛無欲無求,如果沒有眼角那抹一晃而過的冰冷與蔑視,配上那美貌的麵龐,該是怎樣純潔無暇啊!
懷著對這兩個熊孩子價值觀的擔憂,我鬆開了手指,沉沉地昏睡過去。
這裏不再是原來的世界了。再見了,白淩飛;再見了,趙昕墨。至此,真的永不相見了吧。無論如何,希望你一切都好。沒有我,你的世界會簡單輕鬆許多了吧。
“醜丫頭,還不趕緊起來幹活。”天氣剛亮,墨瑟就開始鬧騰了。明明是個該是初中生的孩子,偏偏被馴化地老氣橫秋的,一點也不可愛。
畢竟是寄人籬下,我隻好收拾收拾起身,一把推開門,“說了幾次了,別再叫我醜丫頭!”
看我就不開門,墨瑟正準備踹門,結果差點摔了一跤,我被逗得樂不可支。墨瑟粉嘟嘟的娃娃臉一下子紅到耳朵,強裝鎮定地開始辯駁,“那誰叫你不告訴我們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麼?我神色黯然。這個身子不是我那個,這個世界也不是我那個,我早已不是趙昕墨,哪裏還有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