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聲望去,正廳的中央立著一個巨大的囚籠,裏麵困著一隻羽毛豔麗的孤鳥。腳上捆著厚重的鎖鏈。
之所以說是孤鳥,是因為明明狼狽的滴著血,那明媚的翅翼上插著觸目驚心的羽箭,被當做稀罕的玩意兒被這麼多人議論、觀賞。但那神色黯然的眼眸裏透露的,是木秀於林的高傲、龍困淺灘的孤寂......
也許是察覺到我打量的目光,那隻鳥兒略微低了低高昂的頭顱,側了下身子,望了過來,本來痛楚啼鳴著的它,一下子寂靜了。那雙眼裏的孤傲,漸漸流轉成了無人問津的委屈和你不救我就是你無情無義的控訴。我也不知道我怎麼能讀懂它的情緒的,可是對於它那倦鳥歸林般的依戀我表示很莫名啊。
也許是讀懂了我眼裏的不懂跟陌生,那隻鳥兒眼中的熱度一點點冷卻、冰凍,變成了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死寂。
看到那心如止水的眼神,明明跟它沒有關係的我心裏湧動起心疼跟刺痛。
“殤哥哥,你說這隻鳥兒我們怎麼玩呢?”無所顧忌的話語吐出的那一刹那,我的眼底劃過一絲冰冷,對生靈,可以用“玩”這個字嗎?
本來還挺看好這個洛兒跟百裏堇殤的墨璃突然就覺得他們倆不配了。有時候太過無知也是一種罪惡呢。
“你不是說這隻鳥兒是提前送給陌的生辰賀禮嗎?怎麼處理還是交給陌來決定吧。”百裏堇殤直直的望著那個洛兒,笑的很標準,卻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
歐陽洛依明顯有些不甘心,這可是她辛辛苦苦抓來討好殤的。說是給百裏堇陌的禮物,隻是日子湊巧又想討好一下殤的兄長而已。還沒玩夠,就這麼交出去實在有些不甘心。可是望著殤哥哥迷人的笑容,也隻好不再言語。
百裏堇陌抬頭瞥了一眼籠子裏的囚鳥,神色莫測,淡淡的說了句,“那就先放在院子裏觀賞吧,墨璃,就交給你來照料了。”塵埃落定,那些丫鬟們見主子們似是有正事要談,也隻好一一告退了。
本來不想攬活的墨璃,難得的有點正中下懷的感覺,要是它落在其他人手裏,還不知會遭遇些什麼。
“那個,可以把鑰匙給我嗎?它身上要上藥吧。”不想打擾他們,可是如果不開口,那滴滴答答的流血聲又實在太過刺耳。我看著百裏堇陌,難得露出了懇求和認真的眼神。
“不可以,我好不容易到手的,要是它跑了怎麼辦?”還不等百裏堇陌開口,歐陽洛依就迫不及待的反對道。
本來對這種驕橫的女子不在意的墨璃臉上突然浮現出了掩飾不住的厭惡,“現在,關於它的決定權,好像並不在您手裏。”依舊是謙卑的低著頭,可是言語間的強勢任是四大家族嫡女的歐陽洛依都有些膽怯。這女子,究竟是何人?
“洛兒,把鑰匙交給她吧,乖~這隻鳥兒要是跑了,我陪你玩,好嗎?”輕輕拽住了正準備發怒的歐陽洛依的衣角,歐陽堇殤拋了個媚眼,誘惑十足的開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