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初到西厥(1 / 2)

我叫司馬菡,“菡”取自“《爾雅?釋草》——荷,芙蕖,其華菡萏。”意為未開之荷花。娘親說,希望我如荷花般香遠益清、亭亭玉立。

我是東陵國的郡主,我的父親是東陵國的大皇子,是個儒雅又恬靜的男子,他的政務並不繁忙,所以他經常有時間陪著我們。春初賞花、植綠;夏至避暑、觀荷;秋臨品楓、出遊;冬末踏雪、尋梅。一年四季,我們都生活得其樂融融。

東陵國的皇上是我的爺爺,他勤勉執政、勵精圖治,是個不折不扣的好皇帝。雖然我跟他見麵的機會不多,卻知道爹爹對他是異常的尊敬。

東陵國土地肥沃,氣候溫暖,年年都有個好收成,老百姓的日子也是越過越安穩了。可是天有不測風雲。

承乾二十六年,西厥人騷擾我東陵國邊境渝州,無辜殺害百姓無數,又肆意掠奪百姓的糧食和生活用品。皇上一怒之下,發兵攻打。

也許是長久以來安逸的生活留下的禍根,也許是我東陵國在選拔人才的機製上出了問題。

接連派了好幾位將領,打了近三個月的仗,不僅沒把西厥人徹底趕出我們的國界,反而還替他們長了威風。西厥人乘勢而攻,我東陵軍節節敗退。

短短兩個月的時間西厥輕鬆拿下了我東陵十二座城,軍隊直搗皇城而來,東陵國岌岌可危。皇上一夜之間就急白了滿頭的黑發,爹爹再也沒有時間陪著我們。我已及笄,我知道此時此刻對於整個國家來說意味著什麼。

如果再找不到阻斷西厥人的辦法,那麼也許國將不國。悲哀之餘,有謀士想出了和親之路,嫁出我們東陵國的公主,每年朝奉給西厥相應的糧食和生活必需品,先緩過眼前的危機,隻要西厥答應和親,在外交上既避免了一場戰爭,又為東陵國謀得一外戚支撐。

大臣們紛紛表示,現在形勢所迫也隻能如此,隻要改革武舉製度,他日我東陵國必定也會有強大的軍隊,那時我們就不用再怕那西厥人了。

而和親的對象正是帶領西厥軍隊一路過五關斬六將,占領我東陵國十二座城的西厥王子——西戎。

我的貼身婢女,曾在我耳邊這樣描述過他——

嗜殺成性,不順他意者,殺;戰場上後退者,殺;每攻入一座城,有百姓群起反抗的,殺,殺,殺。

這在當時的我聽來,此男子無異於洪水猛獸,無異於妖孽鬼怪,我無法想象世上竟然有這樣的人,而這樣的惡人卻屢屢打敗了我東陵國在我看來威猛無比的將軍,那時的我百思不得其解。

沒過多久,就傳來了西厥國答應和親的好消息,皇上、爹爹加上所有的大臣們都大大鬆了口氣。

可是,這口氣沒有鬆太久。因為沒出幾日,那西厥的使臣就帶著豐厚的聘禮來到了東陵國,而東陵國所有的人從西厥使者的口中又聽到了一個噩耗。

西厥國答應和親是有條件的,他們要求和親的女子必須是皇嫡女,而且希望東陵國割讓離西厥最近的十座城,否則撕毀一切條件繼續攻城。

這些條件一經提出,滿朝嘩然。可是現在形勢所迫,那西厥的軍隊就在皇城的不遠處,虎視眈眈地看著我們。倘使不答應他們的條件,他們繼續攻城,可能國將不國,迫不得已皇上隻能答應他們的條件。

起初,我並不知曉這件事情,直到發現好端端的母妃突然臥床不起,才慢慢洞悉這朝堂之事竟慢慢跟我息息相關。

因為皇上好詩情又專情,一生所出隻有三位皇子,而三位皇子膝下成年的皇嫡女隻有我一個,自然這符合和親對象的人選就是我一人。

爹爹明知那西厥國的意思,可還不死心,冒著得罪皇上、得罪滿朝大臣的危險據理力爭。

說什麼古往今來,和親之女子從來就是選漂亮的不選聰明的。菡兒知書達理、聰慧可人、長得又如出水芙蓉,嫁於那西厥野蠻之地、野蠻之人於情於理都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