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顯現在地表之上的鬥技場是半個巨大的圓蛋,此時出現在於凡麵前的便是它的另外一半。
倒垂的圓蛋內炫亮透明,四壁都布滿了閃爍日曜石,圓麵之上條條護欄通道層層輪回,相鄰之間布置有座椅,粗看之下竟有上千之數,密密麻麻,如同攀縛著巨龍身上的密集鱗片。
這些座位都標有號碼,此時有八成都坐著人,大都是些麵目粗狂的武者,呲牙咧嘴,瞪著虎目。他們憋紅著臉口中大聲咆哮呐喊著,冷聲肆罵著,使得陣陣聲浪下這個鬥技場仿佛要被掄翻了一般。
於凡在可小刀的帶領之下,來到較為中旬的位置,二人在相鄰的兩個位子上坐下,放眼之下,一排排的黑腦瓜子整齊排列,很是怪異耐味。
稍一留意,於凡便不再多看,他的視線緊緊地望著下方下巨大的半球型鬥技場最底部設有一數千尺大小的正方形戰台,麵壁無華簡樸,離地有數十丈,此時竟有兩個樣貌非凡的男子在上邊進行生死搏鬥!
其中一人穿著一身黑色獸皮勁裝,不停地左右跳動,亂發飛舞間肌肉鼓脹,而其樣貌也是國字粗蠻,明顯顯武者大漢一個,如此彪悍的體質實在令於凡羨慕不已。
“看,武奎這一擊雖然攻勢猛力,但是留有三分餘地,顯然也隻是在嚐試而已。”
於凡才剛將那人的模樣瞧得清楚,一側便有人開始討論起來,言語間似乎很通武道,眼力驚人。這使得於凡翹起耳朵,注意聽起周邊人的現場點評。
“不錯,看得出他一直在等待真正能一擊必殺的機會,所以現在的這招拿手的殺龍魄也是沒有全力傾出。”
“看來武奎雖然是注重練體的蠻士,但是也顯然知道法者的難纏,若是無法把握住破綻將他迅速擊破,恐怕這場決鬥武奎是輸麵占多了。”
確實,此時戰台上那個名叫武奎的蠻士行動以速代力,身形不停地繞著戰台中心閃動挪移著,道道虛影時不時會出上兩拳,但都隻是試探而已。
而被他困鎖在中間的是一個周身散發暗黃色光輝,麵容邪魅的青年,挺拔的身姿披了件淡紫長袍,胸口衣衫處印有一奇異的獸圖,柒白的脖子上掛著一暗金鏈條,好似訴說著什麼高貴大氣。
青年幾乎隻是站在了戰台中心,沒有出得半米圓徑,偶爾的幾下腳步左右,也隻是清點地麵,動作有些飄逸,但並不如同那蠻士的敏捷,這令得初來乍到的於凡有些不解。
就是這樣一個無論外貌衝擊還是身體素質都明顯落於下風的青年,竟然令在其身側不住虛晃的武者忌憚不已,這又是什麼樣的情況。
“叔,你看那人,他好像沒那個大漢厲害,可為什麼周圍的一些人都在說他贏麵大呢?”
目不轉睛地盯著下邊的戰台,隻是未懂皮毛的於凡實在看不出內中深淺,眼花繚亂間有些不解地問起身邊的可小刀來。
“不隻是贏麵大而已,”可小刀目中明亮,好似已經看到決鬥的結果。
“如果說沒有什麼意外的話,那個法者必然會獲得勝利!”
這話語一出,坐在二人不遠處位置的一些看眾都是不滿注視過來,“什麼話呢,不知道還別亂說,那人可是我們青石鎮少有的好手,四階蠻武武奎大首,他的本領可不止現在展現出來的這麼一點點呢!”
這不,前邊便有人怒聲說到。
“的確,我十分了解他的心性與修為,雖然現在看似無從以對,但他不會讓這種局麵繼續下去的。以武奎的身手和戰性,要拿下這個法者應該不難,這位兄弟說話確實糊塗。”
又是一人出口附和,話語時還不住搖頭歎氣,一副故作自高的模樣。
仿佛為了驗證他說的話,戰台上一直徘徊不定的大漢武奎,突然間止住了身形,在那青年法者帶著詭笑的麵容前,雙拳合並,彎腿蓄力,身姿定弓。
砰!
一蹬足,地麵碎裂。
下一刻,大漢身體如同疾風般迸射而出!
幾百看眾這一刻都是止住了聲音,瞪足大眼,緊緊地看著這震斷心弦的一擊!
“地龍閃!”
猛喝聲中,大漢的一擊直接命中了站在原地仿佛嚇傻了的青年!
“嘣”一陣刺耳的空氣炸裂聲響!
青年便倒飛而去。
“好猛力的一招!”
“這一擊地龍閃真有開山斷金,破釜沉舟之宏力啊!”
“就是這樣,武奎好樣的,就該教訓一下這個不懂做人的小子,好讓他知道,我們青石鎮武者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