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較匆忙地寫出了這部書稿。我們常說,社會科學研究是個無底洞,你有多少時間和精力,它就有多少空間消融你的時間和精力。就說找材料吧,也許你花了兩三年的時間,找到了你需要的百分之九十八的材料,但剩下百分之二的材料還須花兩三年的時間,而這百分之二的材料,也許就是最為新穎、最有價值的材料。我這部書稿何嚐不是隻找到了百分之九十八的材料?於是隻好自我安慰地說:我的人生之路應該才走完一半,今後我會花時間再琢磨這個課題。我不知道這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自欺欺人。
我能寫出這部書稿,忘不了培養我六年的暨南大學和暨南大學的老師們,也忘不了與我朝夕相處的同門兄弟姐妹們。
2001年9月,我從湘西南一個偏僻的師範學校走出來,負笈南下到羊城暨南大學魏中林先生門下,攻讀古代文學碩士學位,畢業後又跟隨先生工作了兩年,2006年9月再入師門攻讀古代文學韻文學方向博士學位。這些年中,先生為我排除了工作和生活上的困擾,意欲讓我能潛心修煉,但我這塊重回爐的頑石幾年過後仍是空空如也,讓先生失望之餘不免有恨鐵不成鋼之憾,“頑石”仍是頑石,仍是可以棄置大荒山無稽涯青埂峰下的醜石。
在暨大文學院所有的老師中,我最早見到的應是鄧喬彬先生,不是在廣州的暨大,而是十八年前我在上海華東師大求學之時,十八年後又在暨南園見到鄧先生,而且能有機會坐在講台下親聆先生的教誨,這難道不是一種緣分嗎?史小軍先生可能比我大兩三歲,所以同史先生交往雖曰師生,實則以兄長事之,小小煩惱事都可以說與先生聽。程國賦先生是我入暨南園見到的第一位老師,我曾對人說若想見識年輕學者的風度,請到暨大來拜會程國賦先生。張玉春先生兩度授我文獻學,這是我頗感難學的課程,但先生的博學和善導讓我真真認識到文獻學對學好古代文學的幫助。趙維江先生菩薩心腸,很體貼學生,不管怎麼忙,學生隻要有事相求,絕對會放下手上的工作來幫忙,直到讓你滿意為止。張海沙先生的氣質可以讓課堂滿室生輝,我發表的第一篇論文就是受先生啟發而寫出來的。徐國榮先生曾對我說,做學問一是靠功夫,二是須培養悟性,這話當我懶惰和迷惘之時就會常常想起。還有……
陳文忠、賀國強、白漢坤、崔向榮、顏文武、劉光耀、胡海義、蔣國林、王清溪、胡海義、夏令偉等諸師兄弟,我們相處時除了探討學問上的事,還經常講一些不太正經、愚不可及的話作為消遣。尤其是師弟顏文武,十四年前我倆幾乎在同一天來到湘西南的一所師範學院工作;師弟胡海義,十四年前我站在湘西南這所師範學校的講台上,他就坐在下麵聽我上課,今天我們卻成了師兄弟,這又何嚐不是一種緣分。還有李嬌玲、花宏豔、張瓊、尹玲玲、鄭麗娟等師姐師妹,受孟夫子“男女授受不親,禮也”的影響,交往少了些,但我們都相互幫助過。
我於2009年成功申請到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青年基金項目“晚清學人之詩研究”,這個課題的提出深受導師魏中林先生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基金項目“古典詩歌學問化問題研究”的啟發。這部書稿是我所申報課題研究的一個總結,其中許多思想內容就是導師課堂上的謦咳之錄,由於太多了,無法一一注出。我不知這算是吸收導師的學術思想,還是引用導師的學術成果。
這部書稿得到了暨南大學出版社總編史小軍先生的鼓勵和支持,前麵說過我在暨大求學時幾度聆聽史先生的授課,現在這部書稿又得到史先生的審閱,我覺得這是緣分,更是幸運。此外,暨南大學出版社的周玉宏編輯、陳凱玲編輯、史學英編輯給了我無微不至的關照,他們認真細致的編審為本書增色不少。由於他們對這本書稿所抱有的信心和珍護之情,它才得以順利出版。
寧夏江
2011年5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