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有點意識的時候隻覺的渾身像在被火燒一樣的難受,內心冰冷,身體卻在不斷的加溫,兩種不同的感觸不斷的折磨著我,我是在被地獄之火灼燒嗎?難道我已經死了。
黑暗中總有個溫柔的聲音在我耳邊不停的呼喚著我。“凡凡乖啊,乖乖喝藥。張嘴啊!”是母親嗎?隻有母親會如此溫柔的對我。母親別走,我開口想呼喚,卻感覺有苦澀的東西進去口中,想要把它吐出,卻不知有什麼東西堵著我的嘴,讓我吐不出去。
我反抗著,不肯咽下去,沒想到它比我還有耐性,我屈服了把苦苦的東西咽了下去。沒想到有個溫熱的東西留在我的口中,我好奇的追逐著,甜甜的軟軟的好好吃啊,舍不得一下咽到肚子裏,小心翼翼的含著它,不斷的舔弄,甜甜的軟軟的帶著幸福的味道,讓我感覺很溫暖,像陽光一樣照進我孤寂的心裏。可是轉瞬間,它竟然不見了,帶走了我的陽光和溫暖,我又回到了那個隻有我一個人的冰冷世界,永遠隻有我一個人,沒人會關心你痛不痛,冷不冷,甚至沒人會關心的你死活,活著,卻看不到前方的路,永遠在黑暗中摸索著,那種感覺甚至比死亡更可怕。
果然,我是個被詛咒的孩子,上天是不會讓我幸福太久的。從小到大不斷的苦難我不是都習慣了嘛!還在奢求什麼?真是夠傻的。
正在我自哀自憐的時候,唇上溫熱的感覺又回來了,這次我乖乖的張開嘴,因為我知道喝下苦澀的東西後,會有甜甜東西作為獎勵。
我猜的沒錯,甜甜的東西又來了,陽光又再次降臨,我內心狂喜著。叫囂著“別走,不要離開我”。這次它想逃跑的時候,我緊緊的跟著它,糾纏不休,如果這是我脫離冰冷的唯一機會,那我會不惜一切代價留住它,就算負盡天下,我也甘願。
這是上天派來結束我苦難日子的嗎?我可以這麼想嗎?心底強烈的呼喚希望它永遠不要消失,即使明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卻又忍不住祈求。
如此去了又來的反複幾次,它就不再來了,終究沒能留住,也許我內心太過冰冷,連陽光都不願停留吧!我伸出舌頭舔了舔還帶著甜味的唇瓣,回味著陽光的味道,那種幸福的滋味,哪怕能多留住一秒也是好的。
耳邊又響起溫柔的聲音,柔柔的就像母親在我耳邊輕輕哼著的歌謠。感覺身上有一雙溫柔的小手在不斷的撫摸著我,是母親嗎?這個世界上也隻有母親會如此溫柔的撫摸我,可天知道那到底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我靜靜的享受著這久違的溫柔撫觸。小手漸漸的向下移動,到達腰際時卻停在那不肯移動。過了好久,當我懊惱的以為結束了的時候,它終於又開始移動了。
過了一會,小手又帶了點涼涼的東西在我身上遊走,帶走了身上原本的熱量。我感覺沒有那麼難受了,還生氣一種不可思議的舒服的感覺。一種通體舒泰樣的舒服。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就像嬰兒躺在母親懷裏般,安全又溫暖。
溫柔的聲音又在我耳邊低語“凡凡,乖乖睡覺吧,睡醒了就好了。”我竟然真的睡著了,無比舒服的甜甜的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醒來,刺眼的陽光讓我無法睜開眼睛,我想應該是早上了。當我正想奮力睜開眼睛時,聽到房門別打開的聲音。這讓我想起了,昏迷中那個溫柔的聲音。我一動不動的等待著,想確定昏迷中的一切是不是真的。人影走到床前,我感覺到他坐了下來。
用我在昏迷中熟悉的溫柔嗓音對我說:“凡凡乖啊,這次是竹葉粥,一點都不苦的我不騙你,你張口嚐嚐!啊!”溫柔的像是在哄兒子吃飯的母親。讓我忍不住想勾起嘴角。雖然我不常做這個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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